齊宇又狂奔著拿著這告示的抄本,跑到咸陽府衙,走了一趟後門,將告示貼在了公告欄,這一場咸陽城的‘交通危機’才算是解決掉了。
代價是什麼呢?
沈三千的工商錢莊,今日必定是做不了什麼借貸業務了。只能加班加點,將錢莊裡面的夥計趕緊培訓,爭取明天就能將放貸業務全面上線。
忙活了半天的沈三千,擦了擦額頭之上的汗水。
不知道為什麼,聽了柳相的話,為百姓做事兒,雖然身子骨疲累,但是心中,確有一股說不出的暢快之感。
...
丞相府之中,柳白聽著龍且回報工商錢莊的情況, 也是不由輕笑搖搖頭:
“說到底,還是沈三千這個傢伙,低估了百姓們對於放貸這個事情的需求。”
“高利的錢貸,看似是救急,實則是敲骨吸髓,賣兒鬻女對他們來說,甚至都算是好的了,更多的是被榨乾了之後,一家人死在荒原之中。”
說到後面的時候,柳白那抹輕笑,竟是染上了些許狠戾。
以他的面相來說,狠戾這種氣質極難出現,當他有了明顯的戾氣,就說明當真是想要殺人了。
原因嗎?
無他!
史書之中,血跡斑斑。
柳白崇仰的那位先生所說,翻開史書,字裡行間只有兩個字‘吃人’,並非是調侃之語。
“柳公,國家根本,在於百姓,在於土地。”
“如今....柳公想要對土地出手,是否....”
陳平有些許擔心。
坦言說,柳白自從上位以來,遭遇的位置最高的敵人,其實是三公御史大夫馮劫以及其父大秦前右相馮去疾。
但....當真說起危險,甚至說起敵人力量的強大,世家勳貴跟這些擁有土地的‘地主’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柳白想要殺一個‘地主’,甚至想要殺‘一群’地主,並不難,甚至就是一句話的事情,錦衣衛就會幫忙辦好。
但柳白麵對的是‘地主’這一整個群體,簡直就是龐然大物!
國家的主體是百姓。
這句話,柳白常說。
但是柳白沒有說的是,國家的柱子,不是官員,而是....‘地主階級’!
盛世看不出,但一到亂世,英雄、梟雄、奸雄的勢力背後,全是這些人在源源不斷‘投資’。
“阿平,你覺得本相怕了?”
柳白笑了笑。
陳平沒有說話,只是就這麼靜靜看著柳白。
“本相也在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