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訊號的晶片,死死楔進這艘戰艦。
飄蕩在艦身外的長長資料線,拖著體積不大的粗陋訊號放大器,與龐大的烈陽號戰艦艦身相比,就像是一根可以忽略不計的小線頭,然而就是這個線頭源源不斷地散發著許樂頸後晶片的脈衝訊號,在浩翰的宇宙中替憲章電腦指明方向!
長時間的沉默後,李在道的聲音幽幽響起:“做為聯邦必殺的帝國太子,把自己置身憲章光輝中最顯眼的位置,難道你不怕死?”
許樂那對像直刀般的濃濃墨眉微挑,彷彿想要飛起來,他望著探頭嘿嘿一笑,狠狠一笑說道:“至少你會死在前面。”
充滿堅忍狠厲的笑容,在那張滿是血汙的臉上顯得格外燦爛,他左手腕上的手鐲沒有關閉,內部微小的金屬晶片泛著幽光,如星光燦爛,長長資料線那頭,則是真正的星光燦爛。
“只要我還在這艘戰艦上,你就沒有辦法發出引爆那些炸彈的指令,憲章光輝的暗區?我在的地方都不怎麼暗。”
許樂望著探頭,對那位不惜毀滅半個世界也要強行帶著世界向未知將來裸奔的將軍說道:“如果你真是那麼想變成一顆太陽,那麼你必須先派人來殺死我。來吧,把合金閘門開啟,讓你的部屬你的機甲過來把我殺死,這個故事就結束了。”
……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三百八十九章 在兩個世界之間
大廳裡一片死寂。包括小眼睛特戰部隊指揮官在內,很多人都覺得有些怪異,因為許樂說的話好像確實是己方最應該做的事情。
無論這個男人有多麼強大,慘烈戰鬥至此時,誰都能看出他已經疲憊虛弱快要倒下,而且那臺焦黑色的MXT機甲明顯已經無法再投入戰鬥,那麼近千名聯邦官兵還不能殺死對方一個人?
然而李在道似乎並不這麼想。
他默默望著光幕,皺起的眉毛漸漸舒展開來,面無表情說道:“許樂上校,你從來就不是一名優秀的戰地指揮官,難道這時候還指望用如此幼稚的戰術誘使我上當?”
“憲章暗區縫隙就像一條幽深的河谷,光輝偶爾照進,絕大多數時間和區域卻依然陰暗。戰艦現在正是行駛在這樣一條河谷之中,只需要戰艦堅持繼續向前行駛,進入河谷深處,光輝最邊緣的資訊節點和你身上晶片脈衝訊號的扇面擴散區域脫離……”
“聯邦中央電腦就再也無法找到你。資訊節點?遠端控制晶片?不,你將會變成黑暗汪洋裡的一艘孤單飄浮的黑船。”
“既然如此,我為什麼要冒險開啟合金閘門,派出最後的機甲和官兵們寶貴的生命去殺你?當然,你也可以說我是懦夫。”
李在道用淡淡嘲諷的話語,直接揭開許樂所謂的底牌,然而只有他自己清楚,這段話最後那句並是一味嘲諷,而有真實的成分,他知道小叔有怎樣的能力,所以對小叔的學生非常謹慎小心。
也正是這種恪守數十年的保守謹慎,在最關鍵的時刻,直接讓許樂的全盤計劃被推翻。
在他的原定計劃中,只要李在道錯誤判斷局面,開啟單向物理開啟的沉重合金閘門,派出機甲群和士兵來殺死自己,那他將不惜一切代價,在最短的時間內俘獲一臺機甲,然後連突三層戰艦,闖入大廳,直接把李在道轟殺至渣!
他確實已經疲憊不堪,他體內的真氣已經所剩無盡,已經瀕臨絕境,但依然充滿信心沉默等待這個看似瘋狂的計劃開始。
因為瀕臨絕境並不是真的進入絕境,疲憊不堪的他戰鬥至此時,還沒有真的開始拼命!
當許樂開始拼命時,會有多狠多可怕?
他十歲時死在那根尖銳廢棄液壓管下的河西州黑幫頭目知道,死在臨海州體育館地下停車場裡的二軍區少壯派軍官們知道,果殼研究所被太平斧劈開的那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