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播望著窗外,指尖深深刺進掌心,那處正在滲著血絲,或許正是這個緣故,墨鏡四周的肌膚異常蒼白。
“我的愛人……對不起,祝你好運。”
前往百慕大的飛船馬上就要起飛,悲傷的她給官邸裡的男人發出最後一條簡訊,然後關上了電話。
不遠處空港半地下的通道透明牆旁,韓楚沉默看著飛船消失在鉛雲之中,慘白的臉頰上浮起淡淡微笑,然後取出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低聲說道:“辦妥了。”
……
黑色普通公路橫貫田野之間,在聯邦這種舊式農場已經極為少見,所以保留了很多當年的風味。
林半山結束通話電話,看著車窗旁不時掠過的覆雪草堆和凝住的水車,臉上流露集嚮往和讚歎的神情。
汽車在一處極不起眼的院落前停下,林半山走到那扇木門前,極有禮貌地輕輕叩門。
院門開啟出現一幢二層木製小樓,有位老人正在廊前用糙石磨著風乾的陳玉米,沒有抬頭,卻好像知道來客是誰,笑著問道:“你小子這時候好像應該在首都?”
在這個世界裡,就算是林氏莊園裡的老頭子們,都不敢喊林半山小子,大概只有這位老人才有資格。
林半山對老人依舊保持著二十年來的散漫模樣,走到廊前自己端了把小板凳坐下,開始陪他一直磨風乾的硬玉米,低著頭隨意回答道:
“首都那邊有人在處理,不出意外帕布林政府肯定會掉進泥潭。至於後續會不會有什麼棘手問題,是夫人和許樂的事情,我不會管也沒有能力管,總不能要求我們這些黑道分子和正規軍隊去正面做戰。”
“所以你就跑來陪我這個老頭子磨玉米?”老人抬頭問道,額上的皺紋比當年深了很多。
林半山發現磨風乾玉米是個挺辛苦的活兒,乾脆把袖子捲了起來,一邊用力磨一邊埋怨道:“邰家給你安排的牧場不去住,我給你買的莊園你也不去,偏偏要來這麼一個鄉下地方,難道你就真不打高爾夫了?”
“喜歡打高爾夫是因為每秒鐘都和什麼機器電腦資料打交道,想多親近一下自然免得腦子也變機械了。”
老人用手把磨好的玉米碴扒到舊式竹編盆裡,咳了兩聲後說道:“可要說起自然,有什麼活動比種地養菜更親近自然?如果我在百慕大肯定要開個養豬場。”
“以你的身份公開宣稱想要違反憲章精神下的野生動物保護法,這是不是有些不大合適?”
林半山擦掉額頭上的汗珠,放棄一般扔掉手中半根玉棒子,說道:“老傢伙,趁著還沒死,做點好事成不成?”
“我早就退休了。”老人笑眯眯說道:“呆會兒我給你熬鍋大碴子粥喝,噴香噴香的。”
“少拿吃飯的事兒搪塞我。政府的事情,軍方的事情你當然可以不管,但不要忘記當年,那時候你趁我年紀小不懂事,威逼利誘收編我進局裡時是怎麼說的。”
“為憲章服務是終身制職業。”
林半山說道:“既然如此,那麼就算你退了休,可只要你還沒死,就依然是聯邦憲章局的局長。”
……
正如在那間農家小院裡,林半山向邰老局長說的那樣,他人雖然離開了首都特區,佈置好的一切還在平穩的發揮作用,然後一步步將政府拖入泥潭之中。
南科州首府流血事件之後,在邰家的配合下,林半山在暗中成功控制住了聯邦電視臺新聞部,並且給了聯邦政府一次沉重的打擊。
事後聯邦政府相關機構開始調查新聞部出現了什麼問題,為什麼那段明顯由沉默行軍指揮部製作的新聞錄影,能夠透過這個渠道播出。
在其餘幾大家族的全力配合下,聯邦電視臺新聞部扔出去幾隻替罪羊,加上那位女主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