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調查平均薪酬的十倍,你怎麼解釋這件事情?我們能不能把這理解為三林聯合銀行向你的利益輸送?”
這個問題可以回答,聯邦能夠用一群娛樂狗仔隊便挖出麥德林議員諸多秘密的記者,只有伍德一個人,他理所當然有資格享受最高水平的薪酬。然而這個問題鮑勃主編和伍德已經回答過太多遍,知道沒有任何意義,於是依然沉默。
“鮑勃主編,接下來是針對你的問題。在舊報社街所有大報主編中,你是唯一沒有擁有報社股份的人,為什麼?首都特區日報有三個未具名股東,是不是你的代理人?你究竟想隱瞞什麼?”
拿薪酬多了是被利家收買,沒有報社股份卻被認為有陰謀味道,怎樣解釋都是錯,聯邦政府根本不需要他們的解釋,只需要他們認罪,所以他們還是沉默。
“二位是聯邦新聞界名人,我其實一直都很尊敬你們,但真沒有想到,為了錢你們居然會出賣自己的良心。”
燈光後的官員嘲諷說道:“但請放心,聯合調查部門從來不會有任何刑訊逼供,我要去喝杯咖啡,你們要不要聽首曲子。”
曲子是舞曲,並不曼妙,一味電子音嘈雜地融在音域極窄的範圍內,如果平時在街上聽到這首舞曲,鮑勃和伍德頂多會含著粗菸草微微一笑,在心中嘲笑對方的品味,然而當舞曲以超過人類承受能力的音量放出來時,那便成了最難以承受的折磨。
舞曲的聲音剛剛響,沒有調到最大處,官員們還沒有走出審訊室,伍德記者像最愛表現的好學生那樣,高高舉起右手,大聲喊道:“我承認!我承認!”
在他身旁,表情極為複雜的鮑勃主編不知什麼時候也舉起了左手,搶著喊道:“是我先舉的手,我承認我們確實收了蘭林聯合銀行的黑金,刻意誣陷總統。”
說完這句話,二人對視一眼,看出彼此眼眸裡的恐懼,所謂真正的勇士絕不會看著眼前的石頭就踢上一腳,而寧肯繞著路走,他們就是這樣想的。
“錢在哪裡,透過什麼渠道轉的帳?你們和利家關係人在什麼地方見的面?什麼時間?”
鮑勃看著伍德,心想你是聯邦新聞界最著名的記者,以執筆快速周密,這個艱鉅的任務只能交給你了。
伍德艱難地嚥下口水,疲憊地撐著額頭試圖編造一個完美的不容易被揭穿的故事。
然而最關鍵的問題在於,他們兩個人根本沒有收過三林聯合銀行的賄賂,甚至根本沒有利家的人私下見過面——聯合調查部門會查所有線索,沒有的東西根本不可能變成一件真事。
穿著黑色正裝的官員看著二人冷笑兩聲,走出了審訊室,比噪音還要可怕的舞曲音量越來越大。
鮑勃和伍德對視一眼,確認聯邦政府根本不想聽太多東西,只想折磨自己,不由苦澀的笑了笑,看似歡快而充滿機智的囚徒生涯,其實充滿著無盡痛楚。
噪音中,聯邦最優秀的兩名新聞人臉色蒼白的抱著頭,痛苦地痛倒在椅中,他們知道要過半小時舞曲才會停,那時候身上不會留下任何傷勢,就算是律師也沒有任何辦法代他們向政府提出控訴。
……
薄薄的塑膠袋套在頭上,裡面那張變形的臉驚恐不安地張大嘴呼吸,卻永遠只能呼吸到自己肺裡吐出來的空氣,越來越渾濁而沒有生命力。
被塑膠袋封住頭顱的男人痛苦地掙扎,卻根本沒有辦法掙斷系在四肢上的高強度塑膠繩,更沒有辦法脫離身旁那些男人的控制。直到他快要窒息而死,塑膠袋才被人取下,然後一盆冰冷的水澆了下來。
與鮑勃伍德的遭遇相比,發生在S1某州聯邦調查局份理處秘密審訊室內的這一幕,明顯更加殘酷而冷血。
渾身溼透的男人痛苦地咳嗽喘息著,像被從池塘裡撈出來的魚一般瞪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