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登登登,硬底皮靴與酒店光滑地板碰撞,發出脆且硬的聲音,他沉著臉走上前去,根本懶得說話,直接抓住鍾煙花的左手,把她拉回自己身邊。
一陣風起,那名男孩兒因為珍視小女伴,狂喜於對方讓自己牽手,緊張到只敢用輕輕牽著對方的三根手指,所以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直到發現那名美麗少女被人拉走,才感受到手掌裡空了,就像心裡空了一樣。
他愕然抬頭,看著身前那名渾身酒味的粗魯男人,憤怒地胸膛起伏,卻為了保持風度而強行壓抑脾氣,寒聲質問道:“這位大叔,你想做什麼?”
……
男孩兒叫林惜花,是林半山唯一的兒子。
因為擁有這樣一位父親,從小到大,無論是在波普星還是偶爾回聯邦林家老宅探親,都是被無數長輩珍重呵護被無數同齡人拱衛在中間的物件。
在百慕大這種地方,林惜花更是類似於皇太子一般的特權人物,各式各樣的享受富貴享受的太多,包括那些眼睛裡泛著金花的女人也是一樣。
他沒有什麼真正平等的同齡朋友,他也不屑尋找所謂朋友,對於愛情這種東西更是嗤之以鼻。
直到今天上午,他在自家酒店大堂裡,在落地窗邊看見那名穿著白裙的少女,他看著少女清純容顏上令人心動的落寞神情,就這樣淪陷了下去。
每個父親在樓下第一次看見滿臉緊張準備接女兒上學小男生,每個兄長第一次看到攀著妹妹妹妹鑽進電影院的臭小子,這絕對都是男人最不想記住的爛回憶。
類似這種或是更多的原因,當許樂在酒店大堂看到鍾煙花的小手被那個男孩牽住,心情非常糟糕。
當聽到那個男孩居然稱呼自己為大叔時,糟糕的心情頓時變得更加惱火,許樂舉起空著的左手,毫不客氣地在男孩兒頭上重重一拍,教訓道:“多大的小屁孩兒,就敢學人到處招三惹四!”
林惜花被打懵了,他活了十六歲從來沒有被打過,直到半天之後,頭上的悶痛才提醒自己真的被人打了。
“你瘋了!居然敢打我!”
林惜花沒有像一般紈絝子弟那樣狂吼,你知道我爸是嗎?一方面是因為他父親曾經嚴厲訓斥過這種毫無技術含量和美學意味的傻逼宣言,二來是因為他總以為能夠有資格進入這家酒店的人肯定知道自己是誰。
啪的一聲!
許樂毫不客氣,又是重重的一巴掌拍在男孩頭上,說道:“這世界上我不敢打的人還真不多。”
林惜花揉著生疼的腦袋,震驚的連憤怒表情都快忘了怎麼做,然後注意到鍾煙花的小白手還被那名醉漢老實不客氣地緊緊握著,咬著牙寒聲說道:“呆會兒,你最好懇求死的時候能夠快一些。”
說這句話的時候,林惜花看許樂的眼神就像在看一灘狗屎裡的一具屍體,寒冷異常。
站在許樂身旁,鍾煙花一直低著頭沉默安靜,垂下的黑髮裡隱著甜甜的笑容,對她來說和哥哥牽手是很正常的事情,關鍵是他剛才那麼生硬地把自己拉到身邊,站在彷彿永遠屬於自己的位置上,感覺真好。
因為沉浸在喜悅中,她沒有注意到場間最開始的對話,然後被林惜風這句話驚醒,猛地抬起頭來,蹙眉盯著對面的男孩冷聲說道:“這是我哥,你要誰死?”
林惜花怔在原地,看著對面那名少女蹙著的眉尖竟是那樣的好看,雖然她是在惱怒卻還是這樣動人,然後驟然想起她說的話——這個醉漢是她哥哥?
迷戀上一顆珍珠,總是要對盛放珍珠的禮盒多加保護,只花了很短暫的時間,林惜花便決定放過那名醉漢,然後這輩子都沒有被人打過頭的驕傲男孩,依然沒有辦法消除掉心中的憤怒,皺眉望著許樂說道:
“大叔,不,這位大哥,雖然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