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這個叫許樂的人為什麼會牽涉到虎山道謀殺案中。
“就算是國防部直屬軍官,可這件事情太重要,將來開庭還需要他作證。”有官員說道。
“盯著他。我去申請許可權。另外這時候不要惹他,估計他心情很不好。”蕭文靜向汽車走去,說道:“其實等他自己想通了,會來主動找我們的。”
……
許樂坐在草坪邊的長椅上,想了很久也沒有想通。他那張敦厚朴實的面容上,沒有顯露此時激烈掙扎的內心情緒,反而因為沉默顯得有些落寞。
她還活著。這樣挺好。然而為什麼自己的心裡除了喜悅還有酸楚。是因為被騙?可自己應該很清楚她的死訊被隱瞞下來,肯定有很多人的作用在裡面。但為什麼還是酸酸的?
他不是傻子,他很清楚這位初戀的女孩兒死而復生代表著什麼,也明白自己這一年的時間,一年的悲傷,一年的努力,一年的不顧生死,原來都是假的。然而她畢竟還活著,不是嗎?她活著總比永久離去的好。既然如此,自己還有什麼好憤怒不滿的?只是……終究心情就像這深秋的風一樣,還是有些蕭瑟的不像年輕人啊。
為了她的死,他曾落淚痛苦,在夜裡輾轉反側。為了替她尋個公道,他甚至不懼曝露自己聯邦逃犯的身份,小人物毅然決然地投身到聯邦的大動盪中,像塊石頭一樣堅韌隱忍,像條毒蛇一樣盯著麥德林議員。他努力地工作,投身於新式機甲的研製,踩翻林遠湖,破壞對方的大選,他睜著這雙眼想看麥德林怎麼死,如果聯邦不能讓他死,他已經做好了拼了自己這條命,去殺死麥德林替她報仇的準備。
胸中憋了一年的那口氣,在臨要釋放的那一刻,卻忽然發現憋的毫無來由。就像是冬眠了半年的動物,醒來時發現那白茫茫的一場大雪是假的——是被撕碎了的泡沫。
願意為之付出這一切的源頭,也是假的。許樂坐在長椅上,沉默地看著面前平靜的池塘。池塘的面積很大,映著壯麗的議會大廈的倒影。因為天氣寒冷的緣故,鳥兒們早就已經向著南科州飛去,沒有幾隻來陪孤單的他。
那個女孩兒活著,許樂確實喜悅,前所未有地喜悅,然而緊接著卻是惘然失落酸楚。在她的心中自己究竟算是什麼呢?他是一個機修方面的天才,實力強悍的年輕強者,可他人生初萌的第一段感情歷程,便是小說家也難以設想的離奇,他根本無法想明白。
在封餘大叔死後,他告訴自己永遠不要再哭,然而得知張小萌死訊時,他在被子裡哭的稀里嘩啦,今天這複雜的情緒讓他的鼻子也酸了起來,說不清楚,道不明白,年輕的小夥子只想對著面前的靜水好好地哭一場。
便在這個時候,電話的聲音響了起來,許樂從褲子裡掏出手機,說了幾句,正準備關機的時候,卻看到了另一通來電。
電話那頭是鄒鬱略帶著一絲緊張,一絲疑惑的聲音。除了聯邦政府的情報部門之外,知道許樂與張小萌之間故事的,只有他最親近的幾個人,鄒家大小姐自然算其中一個,她在新聞上看到那個叫張小萌的女生,馬上想到了許樂知道這個訊息後,會震驚成什麼樣子。
許樂和她在電話裡輕聲說了幾句,稍微平靜了一些,在這種時候有朋友關心自己,總是好的。結束通話電話之後,他又點燃了一根菸,想把鼻子裡的那股酸味兒驅除掉,心想鄒鬱已經打了電話,應該沒有人再來煩自己了。
便在這個時候,卻有一封電子郵件發到了他的手機上,郵件上面寫著一行簡單的字句:
“小爺早就對你說過,愛情啊……那就是上下兩張嘴。你小子這時候不會在哭吧?最後說一句話,至少她活著不是?如果你這時候失望傷心,豈不是表示你希望她死掉?”
許樂怔怔地看著手機螢幕,並沒有試著撥回去,因為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