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仍然記得配合地將手搭在了邢律的脖子上。
在眾人的目光中,邢律將容音抱至馬前,唇角微彎,聲音極輕:“上馬。”
容音拉住馬鞍,由邢律將自己送上了馬,坐好後,邢律便翻身而上,雙臂緊緊環住她,邪邪一笑,在她耳邊輕語:“坐好了!”
容音點頭,動作尚未結束,邢律一鞭甩下,馬吃痛,在眾人詫異的眼神中,疾馳而去。
容音被風吹的眼睛都睜不開,春末,為何風裡似還帶著刺骨的寒,她略微往後縮了縮,邢律便敏感地覺察到了,手擁的更緊了些。馬速,似乎也減緩了下來。
到最後,邢律幾乎是任由馬自由地走著,草原,黃昏,日落,天空的顏色,逐漸由橙色變為紫紅,然後藍紫,最後終於是一片黑暗。
“有被嚇到麼?”邢律在容音耳邊低語,磁性的聲音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容音很想點頭,在他帶自己飛奔走的一剎那,她有尖叫出聲的衝動,可現在說出來,未必惹人笑了,於是她假裝沒有聽到他的問題,癟了癟嘴,道:“邢律,我餓了。”
邢律唇中溢位幾聲低笑,倒使容音臉莫名地紅了起來:“你笑什麼?”
“沒什麼。”邢律一面繼續笑著笑說沒什麼,一邊停下馬來,下馬後,拉住容音的手,一拉,容音便穩穩地落到了他面前,抬頭,看向邢律那張毫無瑕疵的臉,夜風,月色,似是讓他的臉看起來更完美了一些。容音不自覺屏住了呼吸。
邢律緩緩勾了唇,卻若無其事地將手放開了,轉而在馬馱著的袋子中找尋一些東西。接著就忙活開了。
容音摸了摸有些燙的臉,在草地上坐了下來,邢律卻含笑瞥了她一眼:“怎麼?想偷懶?去找一些枯枝,不然的話,今晚可不知什麼時候能吃上東西。”
容音在他的注視下,第一次覺得自己臉皮薄的像個未見過市面的大家閨秀,她忙不迭地從地上撐了起來,瞪著眼睛,接著微薄的月光,在地上找枯枝。
待到她終於抱回了一堆,連裙子都被枝條刮破的時候,回頭卻見到一團溫馨的火光,隱隱約約的,還傳來了烤肉的香氣。心中似是被什麼打動了,她眼中浮上了朦朧的霧氣,唇邊也帶了點笑意,是覺得,這樣平靜無憂的日子,才是生活麼?
容音氣喘吁吁地抱著柴走了回來,將柴往地上一堆,就又想往地上攤,不過,這次,她要先問清楚了:“嗯,我這次可以坐著等吃了吧?”
邢律笑著看了她一眼,再點了點頭。
容音大方坐下了,一路而來的擔憂和傷感,彷彿都融入這美麗的夜色中,消失不見了。
“其實我很愛草原,無論白天還是黑夜,無論是喜是憂,來了這裡,心就像是牢牢放下了一般,穩穩的,感覺,連呼吸都不會亂。”容音抱著膝,仰望那一輪明月,再輕輕地閉上了眼睛,悠閒地接受月光的洗禮。
“我很早就愛上這裡了,從我適應了這邊的生活後,”邢律翻著木棍上穿著的兔子,平淡卻真實地道,“這裡,適合我們這種長久活在糾結的日子裡的俗人,正如你所說,這裡,似乎連爭鬥都會被淨化,顯得純粹了許多,我來了,真的就不想離開了。”
“我想,我來了,也應該會如此,”容音睜開眼,對他甜甜一笑,“所以,更要謝謝你,邢律,帶我來到了這樣的一個地方,享受這樣純粹的生活。”
邢律但笑不語。
容音起身,走到了火邊,搓了搓手:“沒想到你準備的這麼齊。”
邢律輕笑,“你難道沒有想過,明天我們回去,那些人會怎麼說我們。”
容音想了想,臉再次燥熱起來,是啊,明日那些人會怎麼說自己呢?不過,她哪有這般容易認輸的:“我想你還是該擔心下別人會怎麼說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