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
“再次稱霸武林……”楚越低聲重複著藍衣男人的話,有什麼東西在腦海間一閃而逝,沒能抓住,“我記得,暗月宮從前與聖門和鬼門都是交好的。”
藍衣男人冷哼了一聲,“若沒有他們,暗月宮豈會一夕落敗?鬼門之主薄情涼性,聖門門主不過是奸佞小人。他們倒是好姐弟,只苦了我們。”
看到對方忿忿然的神色,楚越不再說話,只有馬蹄聲響在耳畔,卻恍惚間讓他覺得像極了當初離開奉裡小鎮,與晏懷風同車一路去往中原的時候。
類似輕佻的戲言還在耳邊,如今卻已經天翻地覆,同車裡坐著的也不再是當時之人。
楚越伸手在懷裡摸了摸——他想到了那本春宮圖。從那次昏迷以後,他再也沒有得空按照晏懷風的吩咐好好“研究”其中的姿勢了。
一摸卻摸了個空。
究竟是什麼時候不見的,竟連每天換衣服的時候都沒有發覺。連它也沒有了,現在在手邊的,只有那個不輕不重的木匣,和裡面的妄言書。以及腰間掛著的,烏沉沉的幻生劍。
一路竟寂靜若死,不見一點風吹草動,就好像所有的人都已經在暗月宮的掌控之下一樣。中原武林沒有半分動靜,尋簪閣也許還不知道蕭沉和路千尋出了事。
到達暗月宮的那一天,天色陰沉沉的。
令楚越詫異的事,暗月宮與他想象中的截然不同。在他的想象中,暗月宮即便不如白道聯盟那麼氣勢恢宏,也不會比聖門差到哪裡去。
然而眼前的地方實在是……有點寒酸了。
看著楚越疑惑的表情,藍衣男人嘆了一口氣,“連我自己也常常覺得奇怪,暗月宮怎麼會落魄到這種地步。大哥,你記得麼,小時候娘常常對我們說,從前的暗月宮是多麼的輝煌。而現在,誰相信這種地方竟然是……”
楚越想,他大概明白為什麼十四當年如此年幼就要自己去潛伏聖門,而藍衣男人也要親自四處奔波,這個曾經輝煌鼎盛的門派早已連退居滇南的聖門都不如。
藍衣男人揮手叫道:“大哥,走,我們去見孃親。”
楚越一凜,看來這個藍衣男人口中的“孃親”大概就是暗月宮的宮主了,或者也是這一切的幕後策劃者?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被梅嫣看著的晏懷風,藍衣男人卻誤會了他的意思,以為他放心不下這個曾經的聖門少主,於是對梅嫣說:“把我們的晏少主先關起來吧。”
然後一拉楚越的手,“走,娘該等急了。”
楚越只來得及回頭,看著晏懷風被梅嫣推搡著往相反的方向跌跌撞撞而去,而拉在自己手上的,卻是另一個人的手。
46、【織網】
暗月宮中蕭疏無比;由藍衣男人帶著一路行來;竟是見不到半個人。楚越心中大惑,不知是宮中弟子另有住處;還是此刻都不在這裡。
自從進了宮門,藍衣男人便不再說話;神情肅穆地走在楚越身邊;還隱隱落後半步,有以楚越為尊的姿態。
楚越心中暗道不妙,他又不是十四,對暗月宮的佈局根本一無所知;若是由自己在前面帶路,無疑立刻就會露出馬腳。
如果是從前的他;自然是晏懷風要他怎麼做,他就怎麼做。可如今晏懷風不在身邊,如果他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永遠都見不到他,由不得他不審慎思量。
楚越想了想,放慢腳步,發出了一聲嘆息。果然藍衣男人立刻趨上前來問:“大哥?”
楚越看他一眼,帶著點兒悵然道:“少小離家老大回,如今我連看著自己家,都覺得陌生得很。”
藍衣男人神情一黯,強笑道:“是我疏忽了。”說完上前領路,一路指點一路說他們小時候還沒分開之前在這裡那裡做過什麼什麼,問楚越還記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