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兄弟們都有地方住,即使新房修好了,他們也不願意來回折騰。大當家就住在隔壁,他性情耿直不近女色,你安心住著便是。&rdo;楊九兒拍著胸脯保證。
大當家年近三十,生的英武健碩,寨子裡有不少姑娘想要嫁給他,偏偏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他一個也看不上眼,要不是他動起手來無比爽快,怕是真跟蓄髮還俗的和尚沒有任何差別了。
聽到這話,薛素雖覺得有些奇怪,卻也沒提出質疑,畢竟大當家應當是寨子裡身份最高的人,隨便發問,怕是不太妥當。
楊九兒年紀輕輕,倒也是個周全人,他不想讓薛素害怕,此刻並未進屋,只給她弄了瓶金瘡藥。
&ldo;夫人,你身上的傷口雖然不深,卻也需要好生處理,不能耽擱。&rdo;
薛素笑著福了福身,等楊九兒走後,她才將房門一闔,坐在窗欞邊上,將淡黃色的金瘡藥粉灑在傷口上,手腕處死死鈍痛讓她不由皺眉,忍了好一會兒,那股疼痛才漸漸消失。
下午時楊九兒又來了兩趟,先是送來了行李吃食,又打了水,將屋子裡裡外外都給擦了一通。
薛素有些過意不去,&ldo;小哥不必如此,我手上的傷並不嚴重,自己收拾便是。&rdo;
&ldo;無妨,我打小兒就做慣了粗活兒,夫人快坐下歇歇。&rdo;
女人身上的衣裳雖然素淡,但料子卻是上好的錦緞,聽說要價極高,能穿得起這樣的衣裳,肯定也是高門大戶的女眷,誰曾想運道這般差,竟被嶽山的人盯上了,直接擄到此處。
&ldo;小婦人姓薛,是京城人士,此處離京城遠嗎?&rdo;
&ldo;若坐馬車的話,四五日便能趕到,只是大當家不讓你下山,就只能先委屈夫人了。&rdo;楊九兒一邊說著,一邊將汙水潑到院子裡,原本房中就沒有多少灰塵,捯飭一番後,住著倒也不差,起碼比在安寧村的破房強得多。
坐在炕沿邊,薛素小口小口喝著水,心緒倒是平復不少,先前被嶽山人死死綁住,她甚至懷疑自己性命不保,哪想到突然衝出來這夥人,行事也算正派,若他們能信守諾言的話,便再好不過了。
木盆盛放著清水,薛素小心翼翼的將帕子沾濕,免得碰到傷口,在馬車上折騰了許久,又被關在柴房中,她身上出了不少汗,又黏又膩,甭提多難受了,仔細擦了擦身子,雖然衣裳並不算乾淨,但她根本顧不得那麼多,倒在床上,很快便睡著了。
第二日,楊九兒又送了不少東西過來,除了吃食以外,還有不少換洗的衣物,&ldo;薛夫人,寨子裡沒什麼好東西,你千萬別嫌棄。&rdo;
&ldo;楊小哥說笑了,你如此關照,小婦人怎會不知好歹?&rdo;
薛素將包袱放在桌上,從頭上取下來一支琺瑯銀釵,交給楊九兒,笑著道,&ldo;住在寨子裡白吃白喝,我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這隻釵並不貴重,還請楊小哥收下。&rdo;
楊九兒連連推辭,卻拗不過薛素,無奈之下,只能將髮釵放在懷裡,而後才走出了瓦房。
手裡提著食盒,他沿著小路走到最裡面。
院中站著一名男子,手裡拿著長刀,揮舞起來如蛟龍出水,寒光湛湛,即使離的老遠,都能感受到那股撲面而來的涼意。
&ldo;大當家。&rdo;
男人早就聽到了腳步聲,他將佩刀放入刀鞘,大闊步走了過來,身上的汗珠兒如同蜿蜒的小蛇,順著結實的肌肉往下滑,看上去十分強健。
院子裡有張石桌,楊九兒將烙好的餅子擺在上頭,而後又將琺瑯銀釵從懷裡摸出來,咧著嘴不住傻笑。
&ldo;這釵是從哪兒來的?&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