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厚大掌按住女人的肩膀,楚清河道,&ldo;既然桃木珠已經不存於世,無論林家人使出何種手段,都不會得逞,如此一來,你也不必冒著這麼大的風險進宮。&rdo;
將人摟在懷裡,男人附在她耳畔,低聲喃喃,&ldo;素素,你放心,要不了多久,這幫人都能付出代價,我們不必急於一時。&rdo;
原本薛素心裡火急火燎,但被楚清河安撫一番後,情緒倒是平穩許多。
過了小半個時辰,許呈快步進到主臥,拱手道,&ldo;侯爺、夫人,閆神醫已經被人帶進宮中了。&rdo;
聞得此言,薛素低垂著頭,喝了口茶湯,並沒有說什麼。
楚清河伸出手指,輕輕纏繞著光潔柔亮的髮絲,眼神晦暗不明,讓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林家母女開罪了鎮南王,入宮時這娘倆好似貨物一般,被麻繩綁上了馬車。與她們相比,閆濯的待遇強了不知多少倍,現下餘公公點頭哈腰,白淨面皮上堆滿笑容,態度說不出的客氣。
很快閆濯便被引到御書房門前,他甫一進來,林朝月便看清了男人俊秀的面孔,想起自己曾在輔國侯府見過此人,還信心百倍地數落著薛素的罪狀,與跳樑小丑別無二致。想到此,她的心房好似被無數蟲豸不住啃噬,那種滋味兒甭提有多難受了。
&ldo;閆某見過陛下、見過鎮南王。&rdo;閆濯恭敬行禮。
面對這位名滿京城的神醫,皇帝眼底帶著淡淡笑意,問,&ldo;閆大夫,你給阿衡診治了一段時日,可發現了他的病因?&rdo;
俊秀男子緩緩頷首,解釋道,&ldo;先前在王府時,草民已經跟王爺說過因由了,他之所以會癱瘓在床,是因為大夫施針之際,不小心刺破了脊柱處的死穴,導致下身經絡損毀,無法行走如常。&rdo;
見自己的所作所為被人公之於眾,煦容臉龐上的血色霎時間消失殆盡,她無比心虛、無比慌亂,恨不得立即割去閆濯的舌頭,免得他再胡言亂語,蠱惑人心。
&ldo;據民女所知,鎮南王中了劇毒,他不能行走與周身毒素有關,而不像閆大夫所言,是銀針刺破了死穴所致。&rdo;煦容張口反駁。
平心而論,閆濯從沒有將林家人看在眼裡。行醫不止要靠天賦、靠藥方、靠技藝,也需要無暇無欲的心性,他本性疲懶,不願與人打交道,診治的病患並不算多,但對待每個病人時,都用了全部的心思,不敢有絲毫怠慢,畢竟天底下沒有什麼比人命更為重要。
但林家人卻全然不同。
在他們眼中,人命根本比不過權勢名聲、金銀財帛,為了能將這些俗物弄到手,他們使出了渾身解數,林父跟閆氏聯姻,騙取了一部分的藥方,虧得他那位姑祖母還有些成算,臨死前請了位族老庇護林莞,又將桃木珠交給女兒,這才沒讓閆家的寶物落到了這些人手中。
祖輩們得到的教訓深深印刻在閆濯心中,他對林家人自然極為鄙夷。
&ldo;醫女言之有理,畢竟讓人癱瘓的法門有許多種,像這種利用藥材相生相剋的辦法,只有林家人最為精通,藉此殺人於無形,手段還真是高超。&rdo;閆濯不由冷笑。
林朝月自持身份,不欲與小輩呈口舌之快,但瞥見陛下突變的面色,她心底咯噔一聲,高聲辯駁,&ldo;閆大夫,你莫要含血噴人,你三番四次地誣賴素心堂,無非就是為了輔國侯夫人罷了,此女是你的表妹,只可惜羅敷有夫,就算你起了心思,依舊沒有半點用處。&rdo;
皇帝擰緊眉頭,衝著閆濯發問,&ldo;閆大夫竟與輔國侯府沾親帶故?&rdo;
&ldo;啟稟陛下,這輩分萬萬不能這麼論,薛氏的祖母出身閆家,的確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