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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軍中有葛崇看著,你也不必費心,最近就好好聽表哥的話,將傷養好。&rdo;說話時,女人眼底透著一絲警告的意味,讓楚清河渾身僵硬,只覺得腹部的傷口都隱隱作痛。

他嘆了口氣,費力地抬起手,將屋裡的丫鬟屏退出去,然後緊緊盯著素娘,嘶聲開口:

&ldo;我受傷挺重的,這幾日都沒有擦洗,身上都生出一股怪味兒了,你難道沒聞見?&rdo;一下下拍撫著柔若無骨的小手,楚清河言辭懇切極了,就連神情都十分誠摯。

他很清楚,小妻子的嗅覺十分敏銳,比尋常人強出不少,此刻房中滿是湯藥的苦澀與鮮血的腥氣,對她而言應是不小的折磨。

薛素神情沒有半點變化,將自己的手抽出來,揉了揉酸軟的腕子,淡淡道:

&ldo;傷口不能沾水。&rdo;

楚清河有些不甘,不過他到底顧及臉面,這會兒壓低了聲調說,&ldo;只要避過傷處即可,擦擦腹部、前胸、後背之類的位置,否則再這麼憋悶下去,我怕是會長出蝨子來。&rdo;

將這一番胡話收入耳中,薛素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按著這人的指揮,小手解開褻衣,在滿是傷口的古銅色胸膛上草草擦拭幾下,貼在肌膚上的涼意讓楚清河低低喟嘆,蒼白麵頰也湧起了淡淡的血色。

站在門外的閆濯看到了這一幕,不由以手掩面,只覺得尋常百姓心目中的戰神,背地裡與街頭撒潑放賴的小混混沒有任何差別。

輕輕咳嗽兩聲,屋裡的兩人顯然發覺了動靜,薛素急急忙忙站起身,手裡用力攥著那方帕子,恨不得在上頭戳出個窟窿。

閆濯緩步走到屋中,對上輔國侯不滿的眼神,他什麼也沒說,只伸手將纏在腰腹處的白布解開,露出了猙獰瘮人的傷口。

此時薛素就站在一旁,她目力不差,一眼就看清了用羊腸線縫合起來的傷疤。閆濯是神醫不佳,但醫術高明不代表針線活好,這道傷疤只能稱得上細密,但形狀委實不佳,跟蜈蚣沒有多大差別。

閆濯把藥箱開啟,從中拿出了白玉瓶,將藥粉往傷口上灑,而後又將傷口包紮起來。

楚清河雙目緊閉,剛毅面龐上流露出幾分痛苦之色。

目光從病患身上挪開,閆大夫冷冷說:&ldo;若在下沒記錯的話,上回來到邊城時,侯爺的傷勢遠比今日嚴重,那時甭說上藥了,就連縫合傷口也面不改色,怎會變得如此嬌弱?&rdo;

見閆濯毫不猶豫地戳穿自己,楚清河心裡升起了一股邪火,卻又不好說些什麼,只能拉著素孃的手,啞聲解釋:

&ldo;你別聽閆大夫胡說,我又不是銅皮鐵骨,受傷自是疼的厲害。&rdo;

薛素略微點頭,坐在了旁邊的木椅上,看著閆濯施針。

&ldo;表哥,侯爺的傷勢多久才能痊癒?&rdo;

&ldo;你別看他是皮肉傷,卻險些傷到了臟器,必須好好調養,免得將來留下隱患,少說也得耗費三四個月的功夫。&rdo;

薛素肚子裡的孩子都已經七個月了,她原本還想著回京生產,這樣一來,便只能安心留在邊城養胎,省得路途奔波,萬一生出了岔子,她就算再是後悔都沒有任何用處。

&ldo;對了,蓮生送了信過來,說撫紋膏在京城賣的極佳,多虧了表哥掌眼,否則這道方子我還真不敢拿給孕婦用。&rdo;

閆濯坐在床頭,彎著腰,修長手指捻動著金針,點頭道:

&ldo;蓮生這丫頭的確乖巧,也能將私館撐起來,只是那烏述同不是什麼好東西,也不知你們夫妻是怎麼想的,竟跟這種人家訂下了親事。&rdo;男人語氣嘲諷,顯然很是不滿。

夫妻倆面上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