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時,馬醫面色陰沉,語氣也算不得好。
莊戶們不免有些膽戰心驚,生怕飛雲將人給得罪了,普通人家就靠著一畝三分地過活,誰能保證家中禽畜不會生病鬧災?若馬醫記恨上了,他們莊子裡的人該如何是好?
越想越是惶急,眾人看著飛雲的眼神也帶著幾分不悅。
劉莊頭未曾注意到眾人的情緒,他低低嘀咕了一聲,而後用懷疑的眼神看著薛素,不敢相信這種惠及百姓的法子竟會是眼前的女子想出來的。
感受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薛素麵色不變,柔嫩手指將散落在頰邊的髮絲撥到耳後,纖長的眼睫如同蝶翼,輕輕顫了顫,配上那副嬌媚的容貌,當真與眾不同。
她雖愛財,卻不是那等厚顏無恥之徒,熱敷法是諸位醫者一同調配出來的,並非她一人之功,若據為已有的話,未免太無恥了些。
&ldo;此方並非我研製的,而是牧司教導,我只是將它告知諸位而已。&rdo;
聽到這話,鬚髮皆白的老馬醫神情激動,幾步衝到女人跟前,啞聲問:
&ldo;您、您就是薛夫人?&rdo;
薛素輕輕點頭。
楚清河站在小妻子身畔,強忍住將她藏起來的衝動,啞聲開口,&ldo;當初安平伯來到涇陽,正是因為聽說了熱敷法,他從我夫人手中取得此法,而後才返回京城,此事稍一查探,即可得知真相,本侯也沒必要撒謊。&rdo;
說罷,他扯著女人的袖襟,帶著人徑直回到了廂房。
等到夫妻倆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莊戶才大著膽子讚嘆:
&ldo;夫人簡直心善至極,像這種方子,不說出來也沒人會知道,偏她見不得百姓受苦,竟分文不取幫忙治病,真是不易呀!&rdo;
&ldo;侯爺鎮守邊關,救民於水火,夫人又獻出了有利於百姓的方子,絲毫不願居功,如此坦蕩,他二人委實相配。&rdo;
……
飛雲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她憋了一肚子的火,怒氣沖沖的往家裡走。
剛進一門,劉莊頭緊緊皺眉,忍不住勸道:
&ldo;飛雲,侯爺跟夫人鶼鰈情深,根本不會納妾蓄婢,你就死了這條心吧,若是夫人厭上了咱家,以後怕是就沒有好日子過了。&rdo;
女人眼珠血紅,不甘的叫喊著,&ldo;憑什麼讓我死心?早在邊城時,女兒就對侯爺有意,若不是您出言阻攔,不讓我去他身邊伺候著,說不定現下早就得償所願了,哪會讓薛氏搶了先,成了無比風光的侯夫人?&rdo;
聽了這一番話,劉莊頭好懸沒被氣的昏厥過去,他緩了緩心神,語重心長的解釋:
&ldo;好人家的姑娘哪有去上趕著做妾的?找個老實本分的兒郎過日子,不也挺好嗎?我看你是被侯府的榮華富貴也眯了眼,才會生出這種想法。&rdo;
&ldo;這世上誰不貪財,女兒想過得好難道還有錯嗎?侯爺是咱們父女倆唯一能接觸到的貴人,就算進了侯府當妾,也比過這種土裡刨食兒的日子強,人說笑貧不笑娼,女兒不覺得自己有錯!&rdo;
劉莊頭渾身發抖,狠狠扇了她一耳光,怒聲道,&ldo;你住口!竟然敢說出這等不知廉恥的話,若是被別人知道,怕是要浸豬籠!&rdo;
一手捂著紅腫的面頰,另一手死死握拳,飛雲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一向疼愛自己的爹爹竟然會出手打她,都是因為薛素那個賤人,都是她的錯!
薛素可不知道自己被人恨上了。
她跟楚清河進了廂房,小口抿著茶湯,嘆了口氣,&ldo;你說要來莊子裡,但此處不止沒甚風景,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