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快拿酸梅過來,我要苦死了。&rdo;
嬌滴滴的聲音在房中響起,楚清河走進屋時,就看到小妻子橫躺在軟榻上,指尖捏了一顆深紅的酸梅放入口中,雪白貝齒輕咬著梅子,醃漬過的果肉吸滿了汁水,稍微刺破皮,胭脂般的顏色就沾在了柔嫩唇瓣上。
將這副艷麗無比的圖景收入眼底,男人一雙黑眸變得越發暗沉,好像狂風暴雨前的海面般,看似平靜,實則暗潮洶湧。
正院的丫鬟一個個都有眼力見兒,見侯爺進了屋,知道主子們不喜旁人打擾,紛紛退了出去。
房門咔噠一聲被緊緊闔上,不留一絲縫隙,自打懷了身孕後,薛素整個人變得越發懶散起來,小手捂著嘴打了個呵欠,杏眼中一片瑩亮,那副鮮嫩可人的模樣簡直看的他心頭火起,偏偏小妻子是雙身子,不能輕取妄動,否則若傷了腹中孩兒,那時他再是後悔也沒有半點用處。
幾步走到軟榻邊上,楚清河彎下腰,一把拉過如同削蔥根般的玉指,見指尖還沾著些許糖漬,淡粉小巧的指甲比起貝殼還要瑩潤,他喉結上下滑動了一瞬,薄唇輕輕吻住。
薛素只覺得一陣火熱,面頰霎時間漲的通紅,軟聲斥道,&ldo;還不快鬆手?要是讓別人瞧見了,我哪還有臉面見人?&rdo;
楚清河順勢坐在軟榻上,他扯著一縷黑髮放在鼻前嗅聞,嗓音喑啞的開口,&ldo;有什麼不能見人的?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夫妻之間的閨房樂事本就是天經地義,若有人不開眼拿這種事做文章,怕是不要命了。&rdo;
說話間,男人低頭一掃,發現素娘沒有穿羅襪,赤著小腳踩在深紫色的錦緞上面,暗色襯得她面板更白。
大掌攥住小妻子的腳踝,用掌心丈量著蓮足,楚清河輕聲訓斥道,&ldo;屋裡放著冰盆子,你這麼貪涼,萬一受了風寒該怎麼辦?就算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我們的孩子考慮一二。&rdo;
指腹上積著的層層糙繭從腳心劃過,就跟羽毛似的,癢的不行。
&ldo;你先放開,癢死了!&rdo;薛素邊說邊笑,渾身力氣去了十之七八,就跟沒長牙的奶貓兒似的,張牙舞爪色厲內荏的神情,說不出的可人。
楚清河聽到清脆悅耳的聲音,素來嚴酷的面龐也露出一絲笑容,眼底滿是寵溺之色,不止沒有鬆手,反而變本加厲地屈起手指,輕輕搔弄著。
&ldo;癢嗎?我怎麼不覺得?&rdo;
&ldo;你無恥!&rdo;
等到軟榻上的女人徹底化成了一汪水,楚清河才慢吞吞放開手,居高臨下俯視著她,&ldo;無恥便無恥罷,總得讓你長點記性,日後還敢不敢赤著腳了?&rdo;
薛素暗暗磨牙,眼珠子骨碌骨碌直轉,剛想跟男人頂上幾句,但對上黑眸中濃鬱的威脅之意,她悻悻縮了縮脖子,恨恨道:
&ldo;都聽你的便是,堂堂七尺男兒,卻比婦人還要婆媽,連我穿不穿羅襪都要管,若是被城北大營中的將士得知了,你這輔國侯也就不必當了!&rdo;
楚清河面色不變,薄唇隱隱帶著一絲笑意,雖不明顯,卻讓他原本剛硬的輪廓柔和不少,這副模樣很難讓人聯想到他在戰場上殺敵無數,渾身盡染鮮血,就跟從阿鼻地獄中爬出的修羅也沒甚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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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方婆子這尊耳報神,薛素懷孕的訊息很快就傳到了譚家母女耳中。
譚元清坐在八仙椅上,手裡端著茶盞,聽到丫鬟的稟告,指尖一顫,滾燙的茶湯潑在了手背上,她到底也是高門大戶嬌養著的小姐,渾身細皮嫩肉,哪裡經得起熱水潑燙?
只見那塊皮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好在泡茶的並非開水,這才沒起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