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諾腦轟然一響，彷佛被雷電所擊，目瞪口呆。

一時之間心亂如麻，百味俱陳，也不知究竟是驚駭、羞愧還是狂喜。

兩人就這麼一上一下地原封不動，像是凍結凝固了一般。

尋寶遊歷第九十二章　主動獻身

蕭婉兒眼簾緊閉，心“怦怦”直跳，等了片刻，見鄭諾始終不敢動上一動，慌亂、羞怕之意漸漸轉淡，隱隱之竟似有些失望。定了定神，偷眼望去，正好與鄭諾的目光撞個正著。

兩人臉上一紅，齊齊掉轉開來。

鄭諾翻身躺臥，心忐忑，大氣不敢出。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吃吃道：“婉兒……對……對不起……我剛剛……剛剛不是有心的……”期期艾艾地說了半天，也不知在說些什麼。

眼看蕭婉兒紅著臉不回答，他心越發緊張起來。

胡亂之突然靈機一動，脫口道：“對了，蚊！我……我剛才瞧見有一隻蚊從你的臉上飛過，所以……”

蕭婉兒忍不住“撲哧”一笑，咬唇低聲道：“寒冬臘月，哪裡來的蚊？”

鄭諾“啊”地一聲，耳根燒燙，吶吶道：“這草原……溫暖潮溼，想來還是有些蚊的。”

蕭婉兒聽得好笑，心裡湧起溫柔甜蜜之意，暗想：“諾臉皮薄，若再點破，他可真要無地自容啦。”重新閉上眼，嘴角噙笑，也不說話。

鄭諾心突突直跳，過了一會兒，忍不住再度轉頭偷瞥。

只見蕭婉兒閉著眼，睫毛輕顫，雙靨酡紅如醉，嬌豔如海棠，也不知睡著了沒有。

心猛地一跳，想道：“我這麼唐突冒犯，婉兒也沒半句氣惱責怪的話兒。唉，大丈夫光明磊落，我一再扯謊掩飾，豈不是……豈不是更加卑劣不堪嗎？”

“啪啪！”鄭諾羞慚難當，又重重地抽了自己兩記耳光。

“諾，你……”蕭婉兒吃了一驚，急忙將他手掌抓住。

目光甫一交接，她立即又垂下眼簾，嬌靨紅得直欲滴出水來，在夕陽的紅光照射下更添嬌媚。

鄭諾心激盪，忽地湧起萬般柔情，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脹紅著臉，大聲道：“婉兒，我……我這般冒犯……真是對不住……但我……但我對你實是一片真心，絕無半分假意。不管你是什麼人，以後我們的結果如何，你喜歡我也好，討厭我也好，我對你的心意都不會再改變了。”前半段話還說得結結巴巴，但越到後來越是流暢自如，說到最後一句時，已是斬釘截鐵，沒有絲毫轉圜之意。

蕭婉兒微微一顫，抬眼怔怔地凝視著他，臉紅如醉，低聲道：“諾，我不怪你，你……你能這般待我，我很是歡喜。但你……但你當真不管我是誰，也會一樣地喜歡我嗎？”

鄭諾心裡“咚咚”狂跳，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時福至心靈，握住她雪白的皓腕，顫聲道：“不錯！此心天地可鑑，永不改悔！若是……”

蕭婉兒驀地伸手將他口唇掩住，眼圈一紅，淚珠倏然滾落，搖了搖頭，笑靨如花，低聲嫣然道：“諾，我下要你發誓。我對你也是一樣的歡喜。只要你將來永不後悔今夜所言，我就心滿意足啦！”說到最後幾字，聲音已是細不可聞，低頭鑽入他的懷裡，環手將他緊緊摟住。

鄭諾心酸甜驚喜，思潮洶湧，幾日來的情景走馬燈似的從眼前飛閃而過，那些原本沒有留意的細節一一湧上心頭，蕭婉兒對自己的柔情蜜意忽然變得如此鮮明浮凸，彷佛狂潮怒濤，一浪高過一浪地將他卷溺，讓他呼吸窒堵，連氣也喘不過來。

鄭諾首次體會到兩情相悅的幸福，將她緊緊抱著，說不出的快慰狂喜，恨不能在這大草原上縱聲歡呼。但心激動，竟連一聲也發不出來。

兩人緊密相擁，心甜蜜歡喜，恍然若夢，一時忘卻了空間忘記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