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卡羅尼一言不發,右手不斷撥弄著面前的白信封,並沒有開啟,深沉的目光在“辭呈”兩個字上來回掃動,像是要洞穿這兩個字背後所隱藏的意思。
博海對水驀充滿了敵意,巴不得他立即離開首都,輕笑道:“總統,既然他主動辭職,我看就允了吧,算他識趣,用不著我們趕他離開。”
牧羅也想不出留下水驀的理由,沉聲道:“嗯!博海的話有道理,這幾天大家都說要撤他的職,我是顧忌傳媒的反應,所以沒有答應,現在他自己辭職,責任就不在我們身上了。”
“是啊,是啊!”
“不!這份辭呈我不準。”德卡羅尼突然開口了,而且一鳴驚人。
牧羅大吃一驚,這幾年來德卡羅尼還從未反對過他的意思,今天居然為了水驀提出異議,實在很驚訝。
德卡羅尼花白的眉毛顫了顫,目光掃了一圈後落在電視螢幕上,用深沉的聲音解釋道:“我們讓他出任助理部長是為了控制他,從他的身上尋找找到那股潛藏勢力的動向,這是第一個理由。第二,你們都聽到他一開始說的話了,他早就知道博海在探查五大基地的秘密,居然沒有任何行動,還讓博海活著回到首都,把訊息告訴我們,難道你就沒有懷疑他的動機嗎?”
博海的臉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下窘得通紅,當他自信滿滿地以為完成任務之時,背後早就有了一對眼睛在盯著,感覺就像一直沒穿衣服似的,又羞又窘又怒又驚,五味雜陣,心裡極不舒服。
“對不起,是我大意了,不過死靈有先天的優勢,在秘境大陸那種地方要察覺他的動向實在有點困難。”
牧羅不能不維護自己的愛將,插嘴安撫道:“不必自責,我們早就知道對手的狡猾,否則也用不著我們煞費苦心。”
其它人都明白牧羅的意思,也隨聲附和了幾句,把責任從博海身上卸了下來。
德卡羅尼繼續說道:“水驀說自己與自由陣線斷絕了關係,這一點也是可疑,就算他與遙步緋之間有甚麼矛盾也不應該現在就離開,那樣會切斷所有的路,我不認為他是衝動愚蠢的人。”
“難道他這是……以退為進?”
正說著,幕僚長又推門走了進來,神色凝重地道:“總統,各位,水驀出了總統府後突然召集了一批等在門外的記者,並發表了辭呈宣告,還召開了一個簡短的新聞釋出會。”
“這個小子……居然敢將我們一軍,讓他辭了算了。”雷蒙憤憤又拍起了桌子。
德卡羅尼彷彿早就料到水驀會有行動,平靜地問道:“他發表的辭職理由是甚麼?”
“以個人安全為由。”幕僚長面有難色地看了看博海,略顯尷尬地道:“還說博海副局長公報私仇,故意降低他的保安等級,以至在香月市連續遇到三次襲擊都無人問,警方至今也沒有向他做出交待,因此憤而辭職。”
“放屁!”博海咆哮著跳了起來,眼睛彷彿能噴出火來。
“博海,給我坐下!”牧羅瞪了他一眼,這才把博海壓制了,憤憤不平地坐回原位。
德卡羅尼拿著辭呈朝會議書的中間一扔,輕笑道:“都聽到了吧?個人安全,多官面堂皇的理由,多麼高明的手段啊!各位,我們太小看了這位年輕的朋友,如今都成他棋盤中的棋子。”
“想不到這小子這麼狡猾,太卑鄙了!我們絕對不能饒了他!”克萊門特恨得牙癢癢,卻也無可奈何。
牧羅的臉色像烏雲一樣黑,冷冷地道:“不要天真,卑鄙在政治戰場上就是武器。我們的確小看了他,一個不到二十二歲的青年讓我們這些閱歷豐富的高官變成了他的棋子。”銳利的目光緩緩橫掃,每個被他注視的人都感到臉上火辣辣的,心裡更是怒不可抑。
博海心裡更不是滋味,在這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