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之所以讀史,可不是為了聽一堆教條。
——賀兆田(社科院文學所)
考察黃仁宇的治史方法,不難發現,“從技術的角度看歷史,而不是從道德的角度檢討歷史”,這一點迥異於以儒家傳統為中心的正史觀。而重歸納、重綜合、試圖從長時段看歷史的研究風格也不同於美國漢學界主流的“顯微鏡”眼光,倒是深得法國年鑑學派的營養。
事實上,黃仁宇的讀者群幾乎涵蓋各類職業,尤以受過高等教育的非歷史專業者為主。如果不從職業而由心性劃分的話,我們不妨借用北大歷史系教授閻步克博士閒談間的一種說法:無非兩種。一種是本來就愛好歷史的人,就象有人愛好武俠、有人愛好雜文;另一種是智者型的人,他們分佈在社會的各個層面。
——吳 思、甘 琦《 “黃仁宇旋風”風起何處?》
《萬曆十五年》在青年學人和相關學界所受歡迎程度,要遠比在歷史學界高得多,這說明歷史學界與相關學科及社會有很大的隔膜。……黃先生的成就在於,他確使人們注意到通常說法的另一面。
——趙世瑜《無可替代的黃仁宇》
黃仁宇的書並不是一般的歷史著作,也不只是給學者專家寫的,而是寫給大多數中國人看的,時代感特別強,因而能引起人們的共鳴,在中國的知識分子和改革者中,也擁有最多的讀者。
黃仁宇的經驗不但有中國的,也有西方的(如他對借貸經營金融資本一套之瞭解,在大陸史學界無人可及);在學術上也是如此。換了別人,年青時拿槍桿子或握鋤把子的經歷,又與他以後的專業何干?黃仁字卻幾乎一點一滴都沒有“浪費”,所以他的著作讀來,讓人不禁心嚮往之可以說,黃仁宇是時代的產物,他透過自己的專業和歷史知識,把個體的人生髮揮到了極致,同時為我們留下一大筆精神財富。今後我們只有不斷地回味他的教誨,並對他追憶。
——高王凌《黃仁宇放寬史學的視界》
黃仁宇把中國歷史從1587年即萬曆十五年橫切了一刀,這不僅使他獲得了全新的觀察角度,也使他獲得了全新的文字感覺。
——李方《給普通話寫作點穴》
李敖、汪榮祖合作出了一本評價蔣介石的書,書中有一句關於黃先生的書的介紹,大意是前國民黨下級軍官黃仁宇寫了一本關於蔣介石的書,為蔣介石辯護。淡淡一句話,就將黃先生的公正至於不可信的境地。這種紹興師爺的筆法雖然很毒,不值得提倡,但卻點出了問題的實質。
……劉偉《歷史需要蔣介石嗎?》
年輕的黃仁宇在抗日前線恐怕還沒有想過將來要研究歷史,但他作為史家的潛質在這些戰地通訊中已流露出來,他的業餘寫作當時被第一流的大報《大公報》看中,不是沒有原因的。他不僅有細緻的觀察力,而且有豐富的語言表達能力,即使在萬分緊張當中也能宕開一筆、從容著墨。
——傅國湧《黃仁宇在場的歷史記錄》
在我的片斷印象中,黃仁宇是一個保留著舊軍人不良習氣的性情中人———儘管他在史學上有不少建樹……黃仁宇對蔣介石的研究和評價,卻有失一個歷史學家所應具有的力求客觀、以事實說話的基本立場。……本文無意在此聲討蔣介石的罪過,旨在說明在對待蔣介石問題上,黃仁宇的確失之偏頗,有失一個歷史學家的基本風格。
兩岸學界內外評黃仁宇(3)
歷史進退,黃仁宇自有心得;黃仁宇的得失,也自有後人評說。
——王春瑜《瑣憶黃仁宇》
就是在這樣的大毀大譽中,黃先生的學術春天燦爛登臨。一個簡單的邏輯是:譭譽越大,書的銷路越好。
一般說來,學者通常不大會成為公眾人物,除非他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