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不會有大問題。
又過了一會兒,顧袁二人回來了。當袁文紹笑著去請明蘭出府時,他永遠不會知道,就在適才短短的時間內,他的人生弧線稍稍彎曲了角度;很久以後,他有了一個很聽話很忠誠的幼年庶弟,還有一個很幸福很太平的後半生。
而此刻正坐在炕上,惡狠狠咒罵自己命苦的袁夫人不會知道,她真正命苦的日子才剛剛開始。
在外院門房處,顧廷燁扶著明蘭上了馬車,見她情緒低落,神色漠漠的,頗覺奇怪,他轉眼瞧了下袁文紹還沒出來,便也鑽進馬車去問怎麼了,明蘭簡單的把事情述說了一遍。
顧廷燁輕輕皺眉:“文紹襟兄也忒優柔寡斷了,這般愚孝,不但委屈了自己妻兒,還縱容家宅不寧。”
“談不上優柔寡斷,不過是值不值得罷了。”明蘭斜倚著車壁,神色淡然,“姐夫自然知道姐姐度日艱難,但他認為千依百順他的母親更重要;三妻四妾的男人佯裝家宅和睦,並非他們不知道妻子在傷心,不過是自己的風流快活勝過妻子的悲傷罷了。……不過這也不算錯,人生在世,自然是自己的快活更要緊了。”
顧廷燁微驚愕的看著有些異樣的明蘭,心頭蔓起一陣很不適的感覺,他壓抑住這種感覺,靜靜問道:“那你呢?傷心了該如何呢。”
明蘭想也不想,就笑道:“傷著傷著……就好了唄,總能熬過去的。”
到了這個古代,才知道古代女人的生活方式才是最明智的,管理好財產,保證物質基礎,然後愛自己,愛孩子,愛善意的孃家,偶爾愛一點男人,不要太多,上限到他找別的女人你也不會難過,下限在你能恰到好處地對他表現出你的綿綿情意而不會覺得噁心。
最好不要動不動就產生厭惡情緒,無可奈何地和一個自己深深厭惡的男人過一輩子,是很不健康的生活方式。
——明蘭正在努力練習中。再過幾天,待顧府整頓完畢,她得辦頓上樑酒宴請親朋,那之後她就得時不時的去寧遠侯府給長輩請安問好了。休假要結束了,希望那時也一切順利。
“你倒什麼都敢說?”顧廷燁眯眼,隱含凌厲目光。
明蘭歪著腦袋,靜靜的:“你說你喜歡聽真話的,何況……我也瞞不過你,叫你逼著說真話,還不如自己說呢。”
“你並沒有指著我過日子?”顧廷燁挑高了一邊的眉毛。
“不。”明蘭掰掰手指,攤開,“我指著你過日子的,可是……”她沉靜的眸子直直看著男人,清澄的叫人難過,“若你變心了,我能有什麼辦法?”
顧廷燁眸色晦暗,忽又問:“那你會怎麼辦?”
明蘭支著下巴,苦苦思考:“不知道,等那時再說罷,大約不會去尋死吧。”
她對姐妹的最初期待,不過是她們莫要害她,只要滿足這點,華蘭如蘭都是她的好姐姐;她對盛紘王氏的唯一期許,也不過是他們不要拿自己換太多好處,只要他們多少還為她的婚嫁幸福考慮,那他們就是好父母。
如今看來,基本上,盛明蘭這個生物的生活,還是愉快的;她一定會尋找一種讓自己最舒服的生活方式,不論是不是離開他。
顧廷燁一瞬不眨的看著明蘭,昏暗的車廂裡,只有車簾透出一絲光線,籠在她如美玉般白皙的面龐上,長長的睫毛垂下來,蓋住了黯淡水晶般的光彩,彎曲的頸項無力的靠著,脆弱的,頹喪的,茫然的,帶著一種無可奈何的嫉世憤俗。
這樣驚心動魄的美麗生靈,充滿了自我嘲諷的調侃傷懷,她熱愛生活,她唾棄生活,她樂觀熱忱,她頹廢冷漠,她似乎時刻都在肯定,又時刻都在否定,矛盾的完美對稱——把溼漉漉的她從江裡撈出來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好奇著她,他從沒有這樣著迷過一個人。
“若是你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