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媽,卻愈見滋潤,但見她皮色瑩瑩,唇畔含春,眉目間化不開的嬌態幾欲盈出。都說三十多歲 女人的分水嶺,倘若這個坎沒過好,之後便會迅速凋零,往衰老幹枯發展,但若此時調適好了,卻會如長春花卉般,此後愈見香氣深濃。
一件簡單的白底繡靛藍花團的褙子,素色的挑線裙,也不見佩戴什麼首飾,襯得華蘭整個兒風采光華,瑩然若燦,賽過滿身珠光寶氣的如蘭幾條街。
“……不單鼻子眼睛,這丫頭哪兒都像她爹,識字背歌,兩遍教過就會了。唉,人倒 聰明瞭,卻沒半分隨我,叫人好生氣悶。”該說的都說完了,聊的差不多時,聽到如蘭第N次得意的賣弄,華蘭插嘴道:“好了罷,還不說正事。”
如蘭被打斷,卻也不生氣,反 臉上得意之色更盛,對著明蘭道:“你姐夫,怕 要外放了。”明蘭一怔,不曾多想,脫口而出:“可 放往福建?”這次輪到如蘭怔了:“你怎麼知道?”明蘭反應極快,擺手笑道:“我聽侯爺說起過,福建近來出了件不大不小的弊案, 免了不少官兒,想來空出好多缺罷。”
華蘭頗意外的看了明蘭一眼:“妹夫倒 什麼都跟你說。”明蘭反唇嗔笑著:“喲,姐夫又有什麼事會瞞著大姐姐?”華蘭笑著橫了她一眼:“淘氣!”
如今兩淮官場的矛盾已達白熱化,兩派人馬拉足場子,直斗的日月無光。大凡戰鬥慣例 ,當主戰場暫時僵持不下時,通常旁處就會產生炮灰。最近剛被摘了烏紗帽的福建布政使,便 如此,偏他在福建為官多年,親故門生牽連甚廣,大炮灰帶出許多小炮灰,簌簌紛紛,閩南官場一時塵土飛揚的十分厲害。
能離開婆母,自己自在的當家主事,如蘭掩飾不住的欣喜雀躍:“說約 福建那塊,還不能落下,不過也罷, 大嫂在那荒僻地界兒也過來了,咬咬牙,我也能捱過去。”
明蘭真誠的賀喜:“能去外頭走走,見見天南地北的風光,這 大好事,五姐姐,妹妹這兒先恭喜了。”
如蘭心裡高興,也大大方方的受了,笑道:“也 託了大家的福,回頭我給你帶些閩南的土儀。”說著又俏皮的皺起鼻子,哼道,“虧得你姐夫主意定,不然那老虔……”見華蘭一眼瞪過來,她連忙改口:“我那婆婆還想留我下來伺候呢!”
明蘭輕咬唇,壞壞的笑道:“還 姐夫思慮的周到,這兒子還沒生呢,怎能和五姐姐分開?”如蘭面紅,一陣嬌羞,笑著去捶打明蘭。華蘭笑著打趣:“這回覺著生閨女好了吧?倘若 個哥兒,不 婆母非留下長媳,就 做祖母的要留下大孫子!”
如蘭嬌聲道:“我何時覺著貴姐兒不好來著?姐姐真 的!”
“可不許把這事說出去了。”笑鬧了一會兒,如蘭揪著明蘭的領子反覆叮囑,“還不知成不成呢。若不成,回頭反叫人笑話!”明蘭直把頭點成了啄木鳥,如蘭才肯放過她,她又轉頭去瞪長姐,“大姐姐也不許說!你妹夫說的,凡事要慎行。”
華蘭故意不答話,反逗笑道:“嘖嘖嘖,妹夫好本事呀,把個孫猴子壓在五行山下,我家刁蠻的五妹妹,如今也這般聽話了?!”
如蘭羞惱的不行,眼看又要撲過去,明蘭趕緊抱住她的胳膊,連聲哄勸道:“別理大姐姐,她最可恨了,近來仗著和大姐夫好的蜜裡調油,便來笑話妹妹們!”開玩笑,丹橘這個實心眼的,這回端上來待客的茶具,可 松溪御窯剛出的頂級珍瓷,滿府裡統共就這麼一套,叫如蘭魯莽的摔上幾個,她哭都沒地兒哭去。
華蘭見妹子真惱了,才笑著來哄:“好了好了,彆氣姐姐了哦,昨***夫弄到些口外的鮮蘑,熬湯入菜,都 味兒極好的。回頭給你們嚐嚐。”
如蘭見長姐服軟,這才悻悻然的鬆了勁道,明蘭卻想起一事,疑道:“咦,前幾日大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