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物醫院。
她隔著門,看著獸醫將小白體內的木屑、長針、還有鉛筆芯一個個取出來,那些東西沾了血,帶著獨屬於小白的毛髮。小白動彈不得,連嗚咽聲都發不出來,就那樣用黑色的眼睛,可憐巴巴地隔著玻璃門望著她
直至最後,那雙曾多次仰頭看向她的眼睛慢慢渙散,帶上死氣。
她伸手,捂著胸口。
感受著心臟帶著痛意的跳動。
獸醫將小白脖子上的項圈取下來,他開啟玻璃門,走出來,在她跟前站定,將項圈遞給她的同時,說著安慰的話。
幫助她的少年似乎也說了什麼,還拿出手機給她看。
但她的耳朵,她的視線都隔著霧氣,朦朧一片。她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和顫抖著將項圈捏緊時發出的聲響。
“沒關係,我很好。”
“謝謝。”
她將項圈捏緊再捏緊,腦子裡裝得滿滿的不是小白,而是那三個該死的人渣。
他們該死。
結花拒絕了少年送她回家,她一瘸一拐著往家的方向走,同時腦袋裡開始回憶那三個人的特徵,第二天到學校,就以無意交談的方式,從後座男生的口中套到了有用資訊。
“他們啊,好像是高三年級的學長。”
“結花你怎麼會知道他們?我勸你最好不要跟他們扯上關係,他們可是咱們這片的惡霸,沒多少人敢惹的。”
結花衝他一笑,“我就是問一下而已,並不打算跟他們有交集。”
男生還是第一次見到結花露出這樣的笑容,一時間看呆了,過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他紅著臉撓了撓腦袋,“那、那就好。”
結花沒理會,轉回頭去。
在本子上將那三個人的名字,寫了一遍又一遍。
她用同樣的方式,得到了那三人體育換衣室的儲物櫃號碼,她寫了一張紙條塞進去。在那張紙條上她說明了自己的身份,表示想要跟他們好好道歉,地點就約在後山前面的那個廢棄工廠。
他們發現紙條時,她就躲在暗處。
她看到他們笑得非常猖狂肆意,然後勾肩搭揹著結伴往廢棄工廠去。
她不遠不近地跟著。
直到他們走進廢棄工廠才止住步。
她就站在廢棄工廠的不遠處,這個位置剛剛好,可以將他們淒厲的慘叫聲聽得一清二楚。
日本每年有那麼多人死在鬼的手裡,多這三個一點也不稀奇。
等慘叫聲停息,結花轉身回家。
她知道鬼是真實的存在,還是因為初中的時候被惡作劇的同學關在體育器材室,一直到晚上,有跟裡香一樣平時看不見的存在突然出現攻擊她。就在她快要死的時候,一個穿著黑衣服的人救了她。
事後,她被帶走,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給她做心理疏導,說那一切都是幻覺,是不存在的。
結花表面恍然大悟,其實內心對它們的存在深信不疑,畢竟裡香現在也是這樣的存在,不是嗎?
透過她的觀察,那種突然被攔住不讓進入的地方,一般都是有鬼待解決的地方。這三個人渣之所以死得這麼幹脆,他們自身也有責任不是嗎?都已經被警戒貼上封條了,他們還悄悄鑽進去要跟她會面。
結花並不打算繼續留在宮城。
她轉學了。
去的是憂太的學校,東京的那所明德高校。她懷著對未來的憧憬,坐上新幹線,前往了東京。
可等她真的在明德高校上學後,才發現憂太早就再次轉學了,原因是碰到了以前小學的同學,裡香將他們教訓得全都癱瘓在床,這輩子都別想離開醫院了。這件事後不久,他就轉學了,去了哪裡,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