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我的腳!”
這是上藥嗎?
這他媽是分筋錯骨手吧!
“哥,三哥,不勞您大駕了。”沈姒渾身一個激靈,掙扎著要起來,“您金尊玉貴就歇著吧,哪敢勞您親自動手?我自己來就行,自己來就行!”
她只是崴傷腳,但照他的架勢,搞不好她還要去醫院拍個片。
“別動。”
齊晟微微蹙眉,一把握住她亂掙的小腿,牢牢按在膝蓋上。
“別別別我命薄,大恩大德我無福消受,”沈姒還在掙扎,雙手握著自己小腿,拼了命地想要抽回來,完全不顧形象,“我覺得我自愈也行。”
齊晟掀了掀眼皮,“我說別動。”
他的語氣很淡,聽上去比上一遍溫和點兒,但莫名讓人小心臟發抖。
沈姒肩膀小幅度地縮了一下。
謝謝,有被威脅到tt
她不敢再動,看他要替自己繼續擦藥酒,回想起剛剛鑽心的疼痛,跟個小復讀機似的,忍不住一遍遍提醒,“你輕點兒抹”和“我自己來也行”。
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
齊晟面色依舊冷得像添了雪,甚至有點不耐煩,但動作溫柔了許多。他傾了點藥酒在手上,替她抹在腳踝處,一寸一寸,慢慢揉開。
沈姒細微地顫了下,有些不自在。
疼痛感被一種微妙的感覺取代,麻酥酥的,從腳踝處往上攀爬。
齊晟大半張臉沒入陰影裡,他的五官硬朗,眉眼疏淡,唇薄,漆黑沉冷的眼被前額碎髮遮擋了些許。
他此刻垂眸的樣子,倒不像往日那麼陰冷。
沈姒看著他,纖長的睫毛微微地撲簌了下,想得有些出神。
也許環境太安靜,空氣似乎變得膠著,生出一種溫柔錯覺。完全不自覺地,她朝他的方向傾身,動作很輕地勾住了他的手指。
齊晟身形稍頓,眼皮淺淺抬起一層,漆黑的眼沉靜地看著她,“怎麼了?”他微微蹙了下眉,“還疼?”
“沒事。”沈姒縮回了手。
她心底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麻麻的、癢癢的,像電流一樣鑽向靈魂深處。
明明不安於現狀,她卻不可抑制地傾心於此刻光色,似乎只要和他在一起,一切都是鮮活的生機。
有時候,他真的會讓她談戀愛的感覺,像相處了很多年。
可明明……
意識到自己的心思,沈姒別開臉。
她想換個話題,視線往別處飄時,被附近的幾個禮盒絆住。
昨晚沒注意到,大約是品牌送來的高定禮服珠寶和超季的鞋包,阿姨沒來得及往衣帽間整理。
她閒著無聊,俯身撈起一個長盒,有些好奇地拆掉了包裝。
卷軸長幅陡然展開,是一幅畫。
畫卷之上水墨淋漓,花鳥魚蟲色澤濃豔,踏春人物活潑靈動,山水走筆流暢,用色豔而不俗。十分老辣古樸的風格,沈姒一眼便能認出。
鍾老先生的《桃花遊春圖》。
沈姒怔了下。
她又拆開另一個長禮盒,如她所料,是春拍另一幅《靈山空水》。
沈姒遲疑了瞬,不太確定地看向齊晟,“你讓人拍下來的?”
齊晟沉默地掀了下眼皮。
除了兩幅畫,她腳邊的小禮盒裡還有一塊未經雕琢的寶石。
很罕見也很獨特的玩意兒,白日閃著綠色火彩,夜間泛著紅色光澤。是她上次隨口提了一句的紫翠玉。
沈姒真是驚了,“都是送我的?”
周子衿說有人把競拍價多抬了個零,她還好奇誰這麼財大氣粗,現在想想,是挺附和齊晟的風格:
憑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