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視線不明,其他感官體驗卻越來越清晰。沈姒看不到齊晟的神情,只覺得溫熱的呼吸掠過頸側,聽到彼此的心跳,清晰又有力。
呼吸糾纏,心跳也糾纏。
一切多餘的聲音在耳畔銷聲匿跡,恍若都成空。
齊晟在黑暗中捏住了她的下巴,呼吸壓了下來。沈姒薄瘦的脊背僵得筆直,在他懷裡一動都沒敢動,只有呼吸微促,大腦一片空白。
她能感覺到冰涼的觸感落在頸側,下意識地攥緊了他的襯衫。
並沒有更進一步。
他只是貼了貼她的頸側。
很輕,也很癢。
然而就這麼一個單純的動作,她的心跳莫名漏停了半拍。
彼此沉寂了兩秒。沒再有動作,黑暗中,她聽到他低冷的嗓音。
“真不該碰你。”
不等她反應過來這話的意思,他低了低嗓音,貼著她耳根說想要她。
沈姒心尖輕跳了下。
齊晟鬆了手勁兒,掀開了外套。
他修長的手指勾著領結鬆了鬆,意態閒散又輕慢,面色如常。
周圍全是戲謔地調侃聲:
“換人換人,趕緊換人。”
“玩個遊戲也能秀,不膩歪嗎?真讓人受不了。”
忽然而至的光線有些刺眼,沈姒抬手擋了下,閉著眼睛適應,心跳還沒平息下來。她若無其事地瞟了眼身側,看齊晟端過酒杯一飲而盡。
氛圍太曖昧了。
直到遊戲轉到別人那裡,這種微妙的感覺才散了點兒。
這票人基本上都很玩得開,逮著機會就把人往死裡涮。
尤其傅少則那對,玩得最野。
不過大冒險遊戲抽中了“挑戰五分鐘內撩撥在座的一個異性到起興”時,他未婚妻還沒什麼反應,傅少則反倒先變了臉色。
“你敢挑別人試試。”傅少則微眯了下眼,壓低了聲音警告。
他身側的漂亮女人款款起身,勾起腳底一抹紅。
“還沒結婚就想管我?”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細高跟擦著他腳踝向上,輕笑,“我怕你沒什麼挑戰性。”
哪裡是撩-撥?
其實純粹是較量,他倆歡場上逢場作戲慣了,偏要降伏難馴的對手。
遊戲玩到第二輪,齊晟直接把所有人送出局,結束得很快。
事實證明,齊晟玩這種賭徒遊戲十分順手,桌面上的小把戲都是他剩下的,如果不是剛剛肯讓步,別人根本逮不到反殺的機會。
輪到沈姒,齊晟目的明確:“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這不是放水了吧?這是洩洪。”
旁邊的人不懷好意地吹了聲口哨:“三哥,你問的問題有什麼意義嗎?你倆那段傳了八百年了,我一個不八卦的人都知道,太雙標了。”
這種問題,沈姒不需要思考就脫口而出,“八年前,戲臺上。”
其實她有點不理解他會問初見,畢竟上次他們剛討論過。
她一直以為齊晟只記得南城相遇,其實她記憶裡的初見是戲臺上,可惜這些年齊晟從未提及。
周圍人不知道他們還有一段,都有些訝異。
“我還以為您在南城見色起意才英雄救美,”傅少則的視線在兩人之間睃巡了一個來回,玩味地笑了笑,“敢情是舊相識?”
趙東陽嘖了聲,“舊相識又不影響見色起意。”
然而結果出乎所有人預料。
隔著濃深的夜色,齊晟審度了她兩秒,嗓音沉沉地撂下句:
“喝酒。”
沈姒很輕地“啊”了一聲。
齊晟也沒跟她解釋,只重複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