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在父親眼裡也只有七歲,比同齡人更早不尿床是光榮,比同齡人讀的書多那更光榮。
但她畢竟不是七歲,知道不該擺臉色,不該任性,即使做不出與有榮焉,也要一切以老父親的喜好出發。
於是站起來和卓正揚還有展開握手。
“卓總,你好。展部長,你好。”
“博士?了不起。”展開就是會說話,“一定很聰明。哪像我,大學都沒讀完。”
“哪裡聰明,”薛海光一拍大腿,“找不著工作才一直供她讀下去。越讀越呆,手機和電腦丟了小半年,我不給買她就不用,嗐!”
薛葵簡直想拿起筷子自插雙眼——得,不乖乖接十塊錢坐公車的報應。
這菜才剛上來,是不是到吃完的時候就八出卓正揚是和她相親的那個人了?那她還要不要活?
“格陵治安一向很好。”卓正揚想起她那個沉甸甸的電腦包,“在哪裡丟的?”
“說起來還真氣人,又不是嫁不出去,學人家跑去相親,那男的簡直不是東西,吃完飯,你即使沒看中也應該送女方回去嘛,這是個禮貌問題,結果她自己走在路上就被搶了,幸虧人沒事。”
在眾人的關切安慰中,薛葵嘿嘿了兩聲。
她中學時常常發噩夢赤身裸體在公告欄前看成績,哭都哭不出來,這種感覺真是久違。
“薛老師可有報警?”
薛葵心想這關你卓正揚什麼事。
“有。我還指望能找回來呢。”不然幹嘛不買新的。
卓正揚便閉嘴。展開這次沒喝酒,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其他人附和了兩聲,順帶著討論了飛車黨竟已猖獗如斯,薛海光也就是說說洩憤而已,說完了氣也消了。
“多吃點。你在家都吃的太少!”
“真的?”薛葵一下子興奮起來,小聲地問父親,“有沒有瘦?”
薛海光知道女兒終身奮鬥的事業就是減肥:“你媽也是,把你頭髮剪這麼短!”
“你姑娘我追求的就是更短,更瘦,更漂亮。”
她和薛海光是近乎耳語般地說話,其他人都在吃飯,也沒顧得上去聽,他們兩個素來不憚於在席間上演父女情深,卓正揚看薛海光親暱地揉著薛葵的頭髮,女兒又對著老父親笑。
那笑燦若明霞,十分動人。
席間展開去了一趟洗手間,薛葵一開始不覺得怎麼,又吃了兩口,突然明白過來,便張大了眼睛望著展開,又望望卓正揚,卓正揚裝作若無其事,一頓飯熱熱鬧鬧地吃畢,薛海光叫人來買單,果然展開已經結過了。
薛海光自覺失策,十分不好意思。
“這原本應該我請客的嘛,怎麼反而讓你們請客了?”
“哪裡哪裡,您是這行的老前輩,我們還要多跟您學習。”
薛海光被這句話誇得飄飄然。他一向覺得自己在大舅子的手下做個配送主任是大大地屈了才,卓正揚和展開都是這行裡的後起之秀,難得對他如此尊重,便要把一片心都拋了出去。
“好好好,下次來姬水,我請你們吃最有名的錦繡雞。”
展開和薛海光一行人斡旋,卓正揚站在一邊,看薛葵偷偷地從薛海光的外套口袋裡拿錢包,薛海光彷彿後腦勺上長了眼睛似的,抓住女兒的手,拍了兩下。
“你說給我十塊錢搭車。”
“唉,養了個小討債鬼。”話雖這樣說,薛海光還是笑眯眯地拿了一疊大鈔出來,自然不會真的只給十塊,把零鈔全塞給了薛葵,“我這可連打牌的錢都沒了。”
他是個粗人,除了給女兒錢和叫她用功讀書之外,並不知道如何表達父愛;薛葵收了錢,做足滿意的表情。
“各位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