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之後,童猛才知道自己是白擔心了。
有些人,壓根兒不需要親自出面,只需要一個名字,就能搞定所有事。
預料中的唇槍舌劍辯論並沒有發生。
原告請的大律師韓碩,在聽到蘇洄是杜梅教授的親傳弟子之後,立馬轉身走人。
這個變故,不但陳卓他們始料未及,就連狗仗人勢的紀博宇,也是完全沒有想到。
“韓……韓哥,您這是做什麼?”
韓碩走到小會議室門口,停下腳步:
“對不起,我會把收到的定金退給沈橋師弟,如果你們想告我違約,盛京律師事務所接著就是。”
丟下這一句,韓大律師頭也不回的出門而去。
跟老太太的嫡傳弟子打對臺?
除非是我瘋了。
要是早知道,對方是杜梅教授保的人,他說什麼也不會看在同是校友的面子,給沈橋幫這個忙。
原本以為,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非禮案件。
在看到蘇洄出現的那一刻,韓碩就猜到自己被坑了。
整個東遼法律界誰不知道,老太太歷來是幫理不幫親。
若不是被冤枉,就算對方是杜梅教授的親兒子,她也絕不會管。
蘇洄出手,跟老太太親自出馬,沒任何區別。
韓碩還想在東遼混下去,他就萬萬不敢跟杜院長作對。
對方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口碑,已經成就了不壞金身。
得罪了老太太,盛京律師事務所恐怕在整個東三省都別想再接案子。
倒不是杜梅教授眥睚必報。
關鍵別人若是知道自己跟她作對,那律所的名聲就臭了。
最近十年,老太太幾乎已經是東遼正義的化身。
跟沈橋的人情相比,韓碩分得清孰輕孰重。
所以才當機立斷,抽身退出。
童猛都看傻了。
那個咄咄逼人的韓律師……就這麼灰溜溜走了?
他擦了擦眼睛,使勁兒盯著蘇洄打量了半天。
除了長得漂亮點兒,氣質好點兒之外,我咋沒看出這姑娘哪裡嚇人?
就這麼嚇跑了一位成名已久的大律師。
哎呀呀,看來陳兄弟的大腿,我還得繼續緊緊抱住。
人家隨便找個姑娘,就有這麼大的威懾力!
韓碩這一走,原本趾高氣揚的紀博宇,立刻變得色厲內荏。
“陳卓,別以為使一些下作手段逼走韓哥,這件事就會這麼算了……”
陳卓都氣樂了。
要說下作手段,恐怕沒人能比得上你們吧。
也許是為了給自己壯膽,紀博宇跳著腳嚎叫道:
“……張墨,你這次死定了,陳卓也救不了,我說的!”
臉色憔悴的張墨,目不轉睛盯著李雪,對他的威脅充耳不聞。
陳卓深吸一口氣,踏上兩步:
“李雪,現在說出那天的真相,爭取一個寬大處理的機會……”
李雪瘦小的肩膀哆嗦了一下,畏懼的抬起頭:
“我……”
剛說了一個字,從開始就不停反覆橫跳的紀博宇又蹦了出來:
“陳卓,你什麼意思,想在派出所威脅我們不成?”
陳卓連理都沒理這個弱智,目光平和的盯著李雪:
“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我最後給你個機會……”
紀博宇將李雪擋在身後,惡狠狠的道:
“不需要,我們也不會放過張墨,你就等著給他送牢飯吧!”
放下一句狠話,他扯著李雪的胳膊就走。
沒有了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