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意的用手指觸控著人面圖文,可誰料到那人面忽然張開了眼睛,雙目放射出貪婪的兇光,張嘴咬住了朱志的手指。
“啊……”朱志一聲慘叫,雖然手下意識的縮了一下,但中指還是被玉鉞上的怪異人面緊緊咬住。痛徹心肺的朱志不敢撒手,他擔心玉鉞的重量會讓自己被緊緊咬住的中指生生折斷。此刻也不知哪裡來的一股力量從他的丹田噴湧而出。這股勁道就如同一條蚯蚓順著朱志的手厥陰心包經,灌注到右手中指,在指尖關衝穴激射射而出。
“哇……”玉鉞上的人面怪叫一聲,化作一陣陰風奪路而出。在洞窟上方繞了幾圈後復又回到了玉鉞之中。朱志早就趁人面鬆口的那一瞬間,將這面詭異的玉鉞丟在了地上。他注意到,玉鉞上剛才咬住自己不放的那部分,已經被自己的血所浸染,雖然不多,但玉紋裡面已經夾雜著一絲絲紅線。朱志暗中在想,難道這就是行家們所說的血沁?靠!那可是要經過幾百年才能形成的。“你搞什麼鬼?”朱志瞪著林芸,八成是這小丫頭在搗鬼。
“為了我們部落的安危,我只能出次下策。希望你原諒!”林芸小心的捧起了玉鉞,將它放回了懸浮在空中的水泡內。水泡緩緩浸入深潭,水面又恢復了明鏡一般的樣子。“正如我剛才所說,這面玉鉞是防風和共工立約的祭器。歷任祭司用自己的血,喚醒它,它教給我們水神共工所掌握的上古法術和陣法結界;而立約之人和他的部落,也將成為共工的奴僕被天上眾神所唾棄。我們之所以還留著這面玉鉞,是因為它能教給我們強大的法術。但現在,它已經是防風災禍的根源,我不得不讓共工的饋贈和其他人重新立約。再加上……”
“再加上剛才,那些傢伙看得很清楚,是我拿著玉鉞。我就成了封印共工的大英雄,或者是大叛徒?!”一種似曾相識的感受再次讓朱志的臉上佈滿寒霜。那種感覺就像他被祝融認定是殺死盤瓠的兇手一般——他又一次被人利用了。如果說被半仙之體的丹朱利用還情有可原的話,那被眼前這個擁有女童外貌的人類祭司所利用,心裡實在不好受。丹朱,再怎麼說也是自己的祖先,可這個蘿莉純粹是一對法術痴狂的傢伙,而且還是腹黑系的!“你還真有心計,料定我被那該死的東西咬過之後,會反抗,所以就算我立了約,也不用擔心玉鉞會把共工所傳的結界法術洩露給我……”人果然是自私的,朱志木然看了一眼林芸,淡淡的說,“帶我出去吧。如果我不離開這裡,防風部落還是會遭殃的。我相信這些東西在復仇的時會傷及無辜的。”
林芸搖了搖頭道,“難道你忘記了,共工的爪牙要奪取玉鉞用來放出共工的元神麼?所以,離開這裡的不是你,而是我們!”朱志再一次明白,這個女人原來早就算計好了一切。或者,從自己完成召喚海嘯的最後一步開始,朱志已經是防風部落的替罪羔羊了。現在,他既成了破壞業火封印,放出共工爪牙的罪魁禍首,又成了天帝意欲剷除的反抗勢力的血誓奴僕,同時,還是手持玉鉞封印共工元神的變節者!
“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女息和若浮兩位姐姐的,把她們當成是防風部落的一份子。”林芸的安慰在朱志聽來充滿虛偽,他張口揶揄道,“我只希望你不要再讓她們背黑鍋,共工爪牙還在盯著汪罔氏的遺骨……”說到這裡,朱志頓時後悔,林芸臉上恍然大悟的表情明顯還沒有想到這一點。經自己的提醒,女息和若浮恐怕要步自己的後塵了。
“你放心,我不會的。”林芸笑了,笑得那麼迷人,那麼開朗。防風部落的威脅徹底解除了,她的心中再無負擔,眉宇間寬闊的空間足以容納她對部落新生活的憧憬。林芸緩緩將自己的身體掩入洞窟的一角,在陰影中她似乎溶化在山體岩石間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朱志的心裡已經沒有憤怒了,因為怒火已經燃燒殆盡。自己好心好意前來搭救防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