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衛疆又發了一次誓。
“對你都不能甜嗎?”
“對誰都不能甜,甜嘴瞎心腸,你知道不知道?”
王衛疆頻頻點頭。
“點一下就行了。”
王衛疆都不能動了。
“我這是為你好,你看你爸那麼喜歡你,對你期望那麼高,你千萬不能學壞。”
“我又不是孩子。”王衛疆在心裡嘀咕,燕子聽不見。
“你想啥呢?”燕子問。
“女人是不是都這樣?”
“咋樣?”
“膽小,跟兔子一樣。”
燕子就笑了:“你這傻瓜,你才明白啊,女人需要男人保護。”
王衛疆以為又要發誓了,王衛疆把發誓的詞都想好了,腮幫子上響了一下,跟拔瓶塞一樣,燕子已經跑開了,邊跑邊捂住嘴笑,好像她的嘴巴安在王衛疆的臉上了。王衛疆摸一下臉頰,還真摸到了燕子的嘴巴,親過的地方明顯高出來了。女人太不可思議了。
父親王拴堂來了一封信,父親在信中告訴王衛疆燕子是個好姑娘,母親張惠琴也表達了同樣的意思,母親特別叮嚀王衛疆,一切準備好了以後,親自去告訴海力布叔叔,“你一定要親自去,告訴他你要結婚了,你找到了一個你喜歡的姑娘。”
“我也想去看看海力布叔叔,一個人守著大牧場,還成功地扮演過郵遞員,他還能認出我來嗎,我那時候還不到十歲,他長得太嚇人了,跟傳說中的江洋大盜一樣。”
他們計算著明年春天回一趟烏爾禾。要把一切準備好至少得一年。
第五章 燕子5(1)
已經是秋天了。企業越來越不景氣,燕子只能拿到原來工資的一半,燕子就在外邊自己找活幹,給私人企業管管賬,一個月去兩次,要跑好幾個地方,燕子真成了一隻飛來飛去的燕子了。人家還防備得很嚴,總擔心燕子跟工商局有什麼牽連,總是繞來繞去地套話,考驗她,跟搞特務工作一樣,如此一來,燕子又忙又緊張,還要提高警惕。王衛疆的公司稍微好一點,還能發出工資。
王衛疆跟幾個同事合計一下,在五公里路口開一個修理鋪,下班的時候就攬點活。王衛疆這個新房離五公里最近,騎上車子十分鐘就到。王衛疆晚上去的時候多。過往車輛多,總能攬到活。王衛疆的技術是修理鋪最好的,大活就靠他了。王衛疆就忙起來了。有時候忙得吃不上飯,燕子就去送飯。有時候燕子都走不開,要幫著王衛疆遞工具。劉師傅好幾次碰到燕子,都說:“你兩邊跑,忙壞了吧。”“我都要暈過去了,我恨不能長上翅膀,飛來飛去。”“忙了好啊,忙了有福氣,說明你手藝好,有活幹,最可憐的是沒活幹。”剛說到這裡,一輛中巴車開過來把劉師傅接走了,獨山子有活等著劉師傅。單位的小姐妹也很羨慕她,“小王手藝這麼好,單位倒閉了他也有活幹,有活幹怕什麼?”燕子怕什麼呢?燕子長長出口氣。
燕子把這個好訊息告訴爺爺奶奶,她原打算結婚前跟王衛疆一起回托里去看爺爺奶奶。她已經按捺不住了,她寫了信,把照片也裝進去。她用的是掛號信,郵局的小夥子下了保證,掛號信就是那種無法丟失的信。她親眼看著郵車開出院子,上了大街,向準噶爾盆地的西北角開去。燕子真是個燕子啊,燕子身不由己跟上去了。燕子騎的是那種二八加重腳踏車,奎屯家家戶戶都有這種載重量極大的腳踏車,一般都是男人騎的,團場的女人不騎這種“土坦克”,市區好多年前就流行女式二六腳踏車了。燕子和王衛疆只有一輛車子,燕子已經很滿足了。燕子緊緊跟著綠色郵車,越騎越快,越走越遠,五公里都過了,已經是137團的田地了,大片大片的紅柳和沙棗樹都出現了,都能看見披著雜草的沙丘了。燕子把車子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