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前有兩個不能講私事的人在,她用最快的時間做好表情管理,露出禮貌的淺笑,接過餘音遞來的酒後,望向賀深和段家瑞,「你們今天怎麼和餘音約到一起了?」
「沒約,湊巧碰到的。」段家瑞似笑非笑的眼神掃過賀深,隨即是餘音。
既然是湊巧,萬萬不能當場將餘音拽走,讓餘音跟她兩個人喝酒,溫暖坐在餘音的身邊,喝下杯中小半的酒,「你們出來多久了?」
段家瑞笑道:「剛到不久。」
餘音本想回答的,被段家瑞搶先回答了,她就不作聲。
『不久』是個比較模糊的詞彙,每個人的理解不同,溫暖由於剛來的時候,沒看見段家瑞和賀深,便以為他們是在她出去接電話時才來的。
她和段家瑞只見過一次,和他實在不熟,目光自然轉移到賀深身上,因為賀深將在桌上的幾樣食物往她面前挪。
雖然燈光陰暗,但她還是清楚看地到他唇角翹起的弧度,以及含笑的眉眼。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的心情特別好。
大學同窗四年,溫暖少見賀深這個模樣,不由道:「你今天心情很好嗎?」
段家瑞依舊搶答:「那是當然的。」
此話一出,餘音立馬看著賀深。
她記得,剛碰見賀深時,賀深沒顯露出心情好的跡象。
面對三道目光,賀深神色自若,揮手叫來服務生,並對溫暖說:「喝酒前多吃點東西墊墊肚子,你看看還要點什麼?」
注意力被轉移,溫暖低頭瀏覽選單。
隨便點了幾個小吃後,她開始覺得尷尬,心想,還不如一個人在家喝酒。
餘音沒察覺到溫暖的尷尬,在使勁憋著問溫暖為何要解除婚約的衝動,找起話題跟段家瑞聊天。
段家瑞沒一味地和餘音聊,向溫暖丟擲話茬前,不由自主地掃了眼賀深,發現賀深並不說話,似在思考什麼。
溫暖打算沉默著,喝點酒和吃點東西,再迅速找個理由回家,但基本的禮貌會保持,總不能別人跟她說話,她假裝啞巴,不回應。
段家瑞說的話,她全都有接,面上表現得極其正常,不像做出解除婚約時的內心天人交戰。
聊著聊著,話題就逐漸歪了,起因是段家瑞說公司上市的問題,轉而說到股價。
由於傳出資金鍊斷裂的訊息,引起洪荒,導致股民紛紛拋售股票,導致維克集團的股價前些天跌得厲害,為了這件事,溫暖很頭疼。
她當下完全沒心思想解除婚約的難過,和喜歡的人分開,可以再找第二個喜歡的,但維克集團破產,那麼大一個窟窿,他們家未必填補得上,極有可能負債纍纍。
段家瑞若有所思地想了會,道:「維克最近在出售的業務中,我有一個很感興趣的,我們約個時間,具體聊聊?」
能湊集到資金的選擇,擺在眼前的就那麼幾個,溫暖也負責找買家。
段家瑞想成為維克集團的買家,她自然是沒有拒絕的理由,當即拿出手機,新增段家瑞的聯絡方式,「我隨時都有時間,你隨時都可以找我。」
對段家瑞說完,她突然發現賀深今晚沒幾乎說過話,非常安靜地坐著,段家瑞以他們公司的名義和她談收購,賀深也沒開聲。
賀深創辦的公司,段家瑞固然是合夥人,但絕對的決策權應該是握在賀深手上,他為什麼不說話?不需要發表點意見嗎?
溫暖意味明顯地瞥了瞥賀深,再與段家瑞眼神交流。
段家瑞收下名片,「溫小姐有所不知,我們公司這方面的事情,大多時候是我處理。涉及金額到達一定程度,會轉交給賀深處理,不過,前期還是我負責。」
溫暖將段家瑞的話語理解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