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到外頭有人求見。因為來人的身分實在顯赫到不容拒絕,讓花吉蒔原本要與幾名長老好好談一談的念頭落空,只好放長老們回房休息,並囑咐她們在晚宴之前別出去。長老們默然離去,並沒有給予她明確的答應,所以花吉蒔只好懸著滿腹的憂心,出門迎接來客,不好有絲毫耽擱!
這個來客,老實說,花吉蒔與她並不熟。畢竟在政治立場上,她是傾向支援蓮膧,而這個人——富天虹,向來是保皇派,常常站在男帝那一邊,與蓮膧意見相左,像是為皇帝撐腰,但其實也不過是政治場上的權力角力而已,男帝比較像是她的傀儡。
當今盛蓮王朝的兩大權臣,也就蓮膧與富天虹。兩方都很有才幹,蓮膧的優勢是她是攝政王,而且是目前第二順位的帝位繼承人——如果男帝沒有生下子女的話。而富天虹從五十年前甫進廟堂,就是個風雲人物,一路建立功業,且被前任蓮帝欣賞拔擢,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是權傾朝野的大司徒,算是位極人臣了。她在朝廷里布置的勢力,也非才理政十五年的頌蓮王可以輕易拔除的。
兩大權臣之間的的力量,說是勢均力敵也不為過。
要不是一年多前富家族人搞出了一堆爛事,害死了周子熙,頌蓮王肯定不會撕破錶面的和諧,正面與富天虹對立。
其實花吉蒔也知道,以政治身分上的敏感而言,她不該接見富天虹的,但她除了是蓮膧的支持者外,同時也是盛蓮國的國師,沒有拒見朝臣的道理。
何況她也很好奇富天虹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找她,這個大司徒可不是沒事會找別人串門子的無聊人士。
所以在一堆禮儀、場面話的形式過後,花吉蒔直接問她的來意。
而富大司徒也很乾脆地直言道:
“聽說國師前些天治好了頌蓮王君的睡疾,在下深感佩服。不過,本官認為,讓頌蓮王君得以醒來,並不表示已經治好了他身上的病症,是這樣沒錯吧?”
花吉蒔淡然一笑。
“沒想到長卿大人不只治理國政有方,同時亦是一名高明的醫者呢。”
“本官並非醫者。只是比別人多看清一些事實罷了。”富天虹微笑地低頭啜口茶。
“是嗎?願聞其詳。”花吉蒔拱手道。
“本官雖與頌蓮王偶爾有些政見不合,但事實上,本官相當地欣賞她。”
“您欣賞人的方式,相當地與眾不同。”花吉蒔忍不住笑了。
富天虹並沒有因為被嘲笑而生氣,仍是以一貫沉穩的口氣道:
“老實說,本官並不在乎你,或者頌蓮王的信或不信。這些都沒有什麼好放在心上的,本官這一生所追求的,是更重要的事物,求的是國家千秋萬代的平安穩定,永世不替!”
花吉蒔有些啞然地望著富天虹臉上的剛毅神色,那是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執著,而且非常熱切!
在她還沒開口說什麼之前,富天虹灼灼地看向她的眼,沉聲問:“國師大人,守護盛蓮國的穩定,是你,與你們花家世代的責任。你們家族兩千年來,以宗族長的生命為燭,一代又一代的守護盛蓮,付出了難以想象的代價,才換來這塊土地的平安。然而,本官還是要告訴你——還不夠。你們花家做得還不夠!”
“不夠什麼?”花吉蒔覺得呼吸有些困難,被一種奇怪的壓抑圍困著,好不容易才能開口問。這人,到底在暗示什麼?!
這次,換富天虹露出嘲弄的神情了,就見她道:
“本官一直在猜,你這個宗族長是否仍是什麼也不知道?而今,聽你這麼問,便知道你果然什麼也不知道了。”
花吉蒔忍著氣,問:
“如果你願意明白直說的話,相信我們可以節省許多本來無須浪費的寶貴時間,讓彼此留點餘暇,好好準備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