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腦子裡甚至在轉動著自己日後該定什麼諡號的念頭。半點也不嫌晦氣。
進了太廟祭了歷代先祖。他便最終來到了太宗皇帝的像前,拜禮之後就開始默默禱祝,可不一會兒就開始走了神。他是嫡子中的老么,從小壓根沒想著能當太子,所以日子過得很舒心很快樂,可等到當上了太子,他方才知道有這麼一個英明神武的老爹會有怎樣地影響。雖說長孫無忌從來沒有拿他去和太宗皇帝比。但坐在皇帝這個位子上,雄心壯志他還是有地。
於是,他便深吸一口氣,低聲念道:“父皇,高句麗如今已經平定,我終於完成了你和煬帝都不曾達成地願望!不但如此,媚娘給我生了兩個爭氣的兒子。”雖說武后曾經是太宗皇帝的御侍,但對於自己立了父親的女人當皇后。李治並沒有多少不好意思。“太子固然是賢孝仁德,堪為儲君典範;雍王也同樣是注重孝,深知為我分憂。他們必不會像大哥和四哥那樣骨肉相殘!”
這太廟不是誰都能進的,王福順也只能在外等候,所以李大帝自不虞這話有人聽去,竟是越說越自豪:“遼東平定,西北吐蕃臣服,安西四鎮如今更是俯首貼耳,波斯雖為大食所佔,但有朝一日,朕也會出兵助卑路斯迴歸故土!”
他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稱呼已經從我變成了朕,聲音也從自豪變成了自信,由自信變成了自負。接下來,他就開始滔滔不絕地歷數自己即位以來的種種功績,順便也自責了一下不該對舅舅地家族採取那樣激烈的手段,不過也提到已經讓長孫延回朝,並準備歸還長孫家趙國公的爵位。
就這樣一樁樁一件件地歷數,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方才長吁一口氣,停止了話頭,但心中照舊是洶湧澎湃,恨不得明日大軍就押送高句麗王族回來,他可以在昭陵面前獻祭。帶著這略微的遺憾,他慢悠悠地出了門,也不看等得十萬分焦急的王福順等人,徑直走到了臺階前,深深呼吸了一口仍舊寒冷的空氣。
“陛下……”
“回蓬萊殿。”言簡意地吐出四個字,李治便負手站在那裡發呆。等到王福順跑回來說一切就緒,他卻忽然又吩咐道,“你去找替皇后編寫臣軌的那幾個編撰和學士來,就說朕有事情要和他們說,對了,到政事堂把上官儀,到東宮把太子也一起請來。”
王福順聞言心中咯噔一下,一抬頭見李治滿臉肅重,他不敢怠慢只好照辦,少不得親自跑這麼一趟。跑到地頭找到人,包括劉禕之在內,所有的人都傻了——雖說他們名義上是編撰書地,但實質上全都是武皇后地智囊班子,這武后下發的詔令,十條有八條都是出自他們
如今皇帝忽然把他們全都召集過去,這是要幹什麼?
奈何君命如山不可違背,雖說極度不解和惶恐,一群人還是隻得去了。去歸去,派個人給武皇后報信那也是應有之義,所以,幾乎在他們抵達蓬萊殿的時候,武后也得到了訊息。這下子,聰明絕頂手腕高明地武皇后也詫異了,出於謹慎考慮,她便稍稍裝扮了一下,帶著阿芊直奔蓬萊殿,就在門口,她正好撞上了剛到的上官儀和李弘。
上官儀雖說早就沒了往昔的雄心壯志,但這並不代表著他就和武后相處得融洽,事實上,他始終在竭力避免有和武后單獨相處的機會,所以這時候打招呼過後就趕緊溜進了蓬萊殿。武后也知道在這個老傢伙口中打聽不到什麼東西,自然把矛頭轉向了自己的兒子。
面對母親的疑問,李弘老老實實地一攤手道:“兒臣也不知道父皇相召有何要事。”
對於這樣的回答,武后並不滿意,不過想想自己已經來了,索性就跟著進去。當看到濟濟一堂的“自己人”時,她微微有些色變,隨即便一臉若無其事地上前,道是自己聽說李治去過太廟之後便召見了這麼多人,唯恐有事所以過來看看。
李治最信妻子,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