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衛左郎將!謝揚頓時悚然動容,腦海中隱隱之中有了一絲線索,順藤摸瓜這麼一想,他頓時恍然大悟。指著霍懷恩的鼻子驚呼道:“你……你這麼個劫道的祖宗,居然跟了當今那位儲君!”
見霍懷恩但笑不語。他頓時更鬱悶了:“這從賊變成官,天底下居然有你這麼好地運氣!嘿,聽說你那位主兒好伺候得很!等等,你這麼煞費苦心把我放出來,難道說……”
“別難道了。
要不是我家那位的面子,你以為程家那麼容易收手?”霍懷恩沒好氣地撇了撇嘴,輕輕敲了敲車廂的板壁。“程老爺子向來護短,要不是殿下親自去,只怕你一頓板子就七葷八素的。堂堂太行狼王居然捱了官府地板子,你這臉面也就不用要了!”
“你少說一句會死麼!”謝揚當初最討厭的就是霍懷恩那張不饒人的嘴,此刻更是氣惱不已,“我不就是那天喝醉了酒,否則程家再來一百人也拿不住我!”
大話歸大話,但這世上沒人願意當一輩子的盜匪,尤其是看到昔日同行混得風生水起的時候。這不說別的,就說當初瓦崗寨那一批人,李密是為了圖謀天下,但其他人還不是想撈個官噹噹?於是,謝揚地心空前熱乎了起來,一把拽住霍懷恩的手臂就逼問道:“快告訴我,你家那位主兒是不是真地看上我了?”
“你以為你是國色天香,還看上你了!”霍懷恩反諷了一句,見對方根本不惱,登時知道今天這一趟可謂是順順當當,遂笑著擠擠眼睛道,“你運氣好,要不是我正好知道你就被關在雍州廨,而且我家殿下正好需要你這麼個人物,誰能知道你這個狼王正在蹲大牢呢!”
謝揚急得恨不得抓耳撓腮,最後只得惡狠狠地說:“咳,你能不能說重點?”
“很簡單,御駕就要巡幸洛陽,羽林軍人手不夠。你也知道關中河南一帶盜匪多,難免被人惦記,所以準備憑藉你的名聲,讓這一路上太平一些。”
謝揚一下子瞠目結舌,然而,這對未來的美好期望蓋過了其他,至於行與不行,反正那不在他的考慮之列。在馬車上匆匆換了一套衣裳,又用匕首把臉颳了個乾淨,他便瞅了一眼銅鏡,看到裡頭的自己看上去面色蒼白沒什麼凶氣,他不覺鬆了一口氣。
不管怎麼說,若是一臉兇相嚇到了那位可以給他榮華富貴地貴人,那就實在不值得了!然而,當他很快見識到那一位的做派之後
後悔自己剃掉了那一叢茂密的鬍子——想他堂堂太行會被人看作文弱!
也難怪李賢覺得不可思議,這一位霍懷恩口中武藝高強地獨行大盜,居然是一個白面無鬚,看上去更像是文士的中年人,他怎麼能不吃驚?不但如此,那身材看上去比尋常書生還瘦弱幾分,和霍懷恩的虎背熊腰怎麼也沒法比。
“老霍,難道是雍州廨虐待囚犯不成,怎麼瘦成了這般模樣?”
“殿下,他素來好色,這身肉都掉在女人肚皮上,所以就是這副德性。”
聽到這一主一僕的對答,謝揚頓時覺得額頭青筋畢露,這問的人固然太直接,可這答的傢伙也未免太不給面子了!然而,想到面前那位是堂堂的大唐儲君,這不管在什麼時候都需要從地面仰視山頂的人物,他只好默不作聲。
“起來吧,只要不是大庭廣眾之下,我這裡沒那麼多死規矩,老霍也從來不跪來跪去的!”
李賢話音剛落,見底下的謝揚爽快地站起身來,便好奇地仔細瞅了瞅,這才發現人瘦歸瘦,但確實結實得很。雖說有心試一試本事,但想到霍懷恩剛剛信誓旦旦的保證,他就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該說的老霍應該都對你說了,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和程務挺一起在前隊晃悠一下,順便針對你自己的認識指出防戍工作上的漏洞。當然,如果你能讓那些盜賊遠離此次巡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