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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氣,挺不忿的。有一年過八月節,我偷摸去鎮上買了兩個醬豬蹄,心思跟張大爺喝兩杯。也趕巧了張大爺不在家,我知道他家鑰匙放在哪,就自己進去了。

除了他家堂屋背面放著一尊奇怪的雕像之外,也沒什麼特殊的。等張大爺回來,我把酒肉都擺好了,連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被張大爺把桌子掀了。我當時還挺生氣,頭也不回的走了,張大爺在後面喊我我都沒答應。我知道張大爺肯定會去跟我爹媽說,所以我沒回家,而是去了張堅強家。

記得當時張堅強還把他爹珍藏的老白乾偷了出來,我倆坐在房頂上喝酒解悶。喝到一半,我突然感覺頭暈目眩,硬是從房頂上摔了下去。還好農村房矮,倒也沒什麼大事。但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就開始發燒,渾身發虛,喝不進水。到了後半夜,張堅強來看我,一瞧見我嚇得坐在地上直髮抖,我問他怎麼了,他也不說話,拿了個鏡子讓我自己看。清楚地記得,我臉上長了一層乳白色的毛髮,很重,乍一看像是白猩猩。而且我感覺屁股奇癢難忍,伸手一摸,尾椎骨上竟然長出一節肉嘟嘟。

張堅強嚇得不行,趕緊把他爹喊來,到底是年紀大的人,見識多,一瞧我這副摸樣,啥都沒說,騎著大彎梁腳蹬子去找張大爺。

我認識張大爺這麼多年 他頭一次見他發那麼大的火,抽了我兩耳光,罵我作死。那天晚上,我被張大爺帶回家,按在神像前磕了一晚上的頭,第二天早上臉毛就退了。至於到底發生了什麼,張大爺從不說,我也很少再去張大爺家。

今天冷不丁的叫我去,我還感覺挺新奇的,到了以後我還特意吆喝了兩嗓子:“大爺,我來了。”

“你先在外面等等。”張大爺回了一句,也不知道在裡面搗鼓什麼,等了約莫小半個鐘頭他才走出來。以往那個精神抖擻的小老頭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面如蠟紙,有氣無力的殘燭老人。

“大爺,你怎麼了?”我嚇了一跳,連忙把他扶到院子角落的藤椅上,讓他歇歇。

張大爺打了一輩子光棍,連親戚都沒有,我就是他唯一的親戚,每次看我的時候他的眼神都特別慈祥,早已把我當成了自家崽子。他平常話很少,就算和我爸一起喝酒也基本都是我爸說,張大爺聽。但今天,張大爺卻轉了性,跟我聊了很多。從家長裡短到這些年的山間奇事,到後面我越聽越心驚,原來張大爺竟然是出馬仙!他家那尊奇怪的雕像,就是他供奉的野仙。

北方野仙多,尤其是大興安嶺,山林間的禽獸,黑土下的屍骨,都能成為野仙。

臨了,張大爺問我願不願意當他徒弟。其實當年給我娶了陰親,我就已經是他徒弟了,差的只不過是場面上的一杯拜師茶罷了。一開始我還挺猶豫,畢竟這年頭跟‘迷信’掛鉤的職業都不太好混。

張大爺嘆了口氣:“軍軍,不瞞你說,大爺活不過今晚了。”

☆、第4章 屍出有名

我愣了一下,張大爺比我爸大五歲,今年不過五十歲出頭,平常沒病沒災,少說也得再活個一二十年,怎麼突然說出這種話?在我的一番追問下,張大爺終於告訴我,他十幾年前就得了肺癌,要不是有野仙在身,他早就死了。自打秦教授一來,他就感覺秦教授不是一般人,如果他真有能耐進入後山大墓,最後遭殃的還是村子。為了保護村裡的人,張大爺請仙出身,守住墓口,這就像是缺氧病人的氧氣面罩摘掉,不死都難。

請仙續命這種事對我來說不算稀奇,畢竟我也算是其中之一,讓我心情複雜的是,做夢都沒想到最後催死張大爺的竟然是我很喜歡的秦教授。

這些年要不是張大爺的照顧,肯定沒有我的今天,最起碼的知恩圖報我還是懂的。跪倒在地,連磕三個響頭,看著張大爺心滿意足的笑容,我心裡別提多難過了。

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