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一把鎏金嵌玉的同心鎖。
浚聽那士卒說,這鎖有兩把,一把如今送至我手中,另一把則是留在阿承身邊,因了局勢所困,如今阿承無法依約前來,可阿承叫那士卒帶話來說,不消半月,他定香車寶馬迎我過門。
香車寶馬?
那東西可是我稀罕的?我要的不是阿承舉行如何隆重地儀式迎我過門,我要的,只是一個完完整整的人站在我面前。
藐浮生如夢,我經歷過的一切還少嗎?
衣香鬢影不切實際的東西早不入我眼,倘若阿承不能瞭解這點,那便是我的悲哀了。
日復一日,月復一月,三月之後又加期!
十二月初九,今日是我一十六歲的生辰,也是阿承再次爽約的第八日。
幾日來,蓉蓉同灝南已不止一次地與我說,怕是連日來雨雪天氣,耽擱了阿承依約前來,我嘴上應著是,心中卻不免埋怨,倘若當真有心,又豈是這小小的風雪便能阻擋得了的?
然而,埋怨歸埋怨,連著又是近四月的時間不曾瞧見他,難免又是擔心起他的身子來,心中總想著,阿承遲遲不來的原因,千萬不要是因了他的身子才好。
許是連蓉蓉同灝南二人也感覺到阿承的話再無可信吧,又或許他們怕觸及我心中敏感,今日生辰,兩人似乎串通好了一般,誰都沒有在我面前提過“薛承”兩字。
中午一起吃飯時,灝南一時沒有注意,將飯碗遞給蓉蓉道了句“盛飯”,最後也遭蓉蓉狠狠一瞪,而待灝南意識到自己無意中提到“盛飯”與阿承的“承”字同音時,也立刻閉了嘴再不說一句話。
“娘,雪,外頭下雪了。”
允兒興奮又稚嫩的聲音忽而自屋內響起,那時,蓉蓉正在納鞋底,灝南正在擺弄一株稱不上名字,在我看來十分尋常卻被灝南百般珍愛的植物。
本是十分普通的一句話,卻因了“雪”同“薛”字同音,允兒方才話落,便遭蓉蓉厲聲一喝,這麼敏感的事,或許換做灝南還能聽得明白,可允兒才多大的孩子,他只知道外頭下了雪好看,他又哪能明白他孃的心思,又哪能明白,現如今但凡同“薛”、“承”有關的字的諧音通通都是不能提的。
蓉蓉或許是好心,可叫她這麼一喝,允兒終究被震住了,而後抽了抽鼻子,拽捏著衣角,瞧著蓉蓉,再之後小嘴一嘟竟是無聲地落起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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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兒乖。”我輕推蓉蓉一把,隨後疾步走至允兒身邊,將趴在窗臺上的他抱入懷中,“娘不是故意兇允兒的,娘方才幫允兒做新鞋,不小心叫針尖紮了手,娘手指痛痛,所以才會說話聲響了些,允兒原諒娘好不好,嗯?”
允兒不說話,只是張著一雙碩大黑亮的眸子望著蓉蓉,蓉蓉將手中的小竹籃子往桌上一擱,而後衝了允兒道,“娘不對,別哭了。”
分明是想要勸允兒的,卻不想將話說得那般生硬,旁人不知道的,倒還以為蓉蓉是允兒的後孃呢!
“乾孃帶允兒出去玩雪好不好?”我見允兒始終嘟著一張嘴,回眸望了眼蓉蓉同灝南,隨後也不經過蓉蓉同意便抱了允兒出門。
反正我是孩子的乾孃,無論如何,我也能稍稍做些主的。
“娘不來嗎?”允兒趴在我的肩頭問。
我知道允兒還在意蓉蓉方才的反應,於是便轉了話問允兒道,“允兒啊,你覺得,灝南叔叔好不好?”
“傅卿,不許亂問!”我話音剛落,便聽得小木屋內傳來蓉蓉歇斯底里的聲音,我微怔,在放允兒下地時同他吐了吐舌頭,壓低了聲音道,“你娘真兇。”
允兒先是眨了眨清透的眸子,隨即用力點頭,“娘很兇。”
“乾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