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朝臣們風中凌亂了,就是其餘三個做皇子的,心裡別提多不是滋味了。什麼叫偏心,這就是!好歹太子寶座虛位以待,讓他們還能有這項心理自我安慰,就當是在可憐登上大位路上的“大輸家”了!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僅僅是個開始。
雖然永寧帝收回了“長安王”的封號,再給顧青的親王封號就正常了,忠睿。睿,智也,明也,聖也。無疑,這是很尊貴的一個字。
再有賜宅邸,永寧帝恨不能把內務府賞給忠睿王爺不說,新提拔起來的內務府總管也是忠睿王爺的奶兄,簡直就是要把內務府當忠睿王爺的後花園的節奏啊。不止如此,永寧帝連私庫都貢獻出來了。
得知如此的諸位皇子自我排解:我不眼紅我不眼紅我不眼紅←重要的事情說三遍才有效哇。
這還不算,如今既然太子位空缺,那原來屬於東宮的班底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其他黨派還來不及彈冠相慶,再上朝一看原班人馬都還在,佔的還是他們那些悄無聲息消失的小夥伴的空缺,簡直不能更心塞。
至於下了這麼大一盤棋的原太子爺現忠睿王爺,此時正在南書房裡神遊天外,隔著棋盤則是天底下最尊貴的男人。順便一提,這塊由整塊玉石雕刻而成的圍棋,已經被永寧帝劃歸給顧青了。
顧青在想:古有孟姜女哭倒長城,有劉皇叔哭出“三分天下”,如今他在南書房一哭,儘管把太子位給哭廢了,但哭出了帝王柔情,哭出了一個長安王,順帶哭走了永寧帝一小半的私房錢,多麼划算。
想的盡然是黃白之物的千歲爺,眼角眉梢皆是一片恬然,也難怪在他跪安後,永寧帝在呷了口熱茶後稍覺欣慰的說:“朕覺得阿昇精氣神比前些時日好太多了,他還和朕說開始練習用左手寫字呢,他看開了朕就放心多了。”
魏進朝接道:“奴才也是覺得千歲爺經了這一遭,看得更通透了。”
永寧帝原本沒覺得這句話有什麼,等說起叫萬山寺的了空大師進宮來為顧青講講經祈祈福,不知為何心裡就“咯噔”了下,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來不及細想就改了主意,往萬山寺發明旨,讓他們給忠睿王爺點起長明燈,再由主持了空大師領著眾位高僧念七七四十九天祈福經,而添下的燈油足夠燒個三五百年的了。
正在甄貴妃處用午膳的二皇子徒晉聽說了這件事,當即紅眼病又犯了。還吃什麼午膳吃,氣都氣飽了。
甄貴妃描繪精緻的眉一挑:“照母妃說,他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可你就不一樣了。在餘下的三個兒子中,論起來你是長,母族又最爭氣,別忘了咱們甄家還有位奉聖夫人,便是聖人昔年都曾說過‘此乃吾家老人’的。說將起來,便是姜皇后肚子裡爬出來的老五,他除了佔了個嫡出的名分,還有什麼。”
甄貴妃說道這兒不由得嗤笑一聲,“姜皇后也是,後宮的權柄她什麼時候摸著過,也就能端著皇后架子打腫臉充胖子罷。”
甄貴妃踩了一把姜皇后後心氣順了,拍了拍徒晉的手:“你急什麼,那兒早晚都是你的。”說著往東宮的方向比了比,瞧著徒晉神情舒展了,又道:“前日裡賈太君進宮來請安,說起來她新得了個有造化的孫子。”
徒晉不解:“這話怎麼說?”
甄貴妃擺弄下描著牡丹的玳瑁指甲,“可巧那天忠睿墜馬了,甭管這造化不造化的,她這麼一說可不就是向咱們投誠了。賈家和咱們甄家是老親了,更何況賈家後邊可是連著賈王史薛四大家族呢。”
徒晉臉上喜色更甚,賈王史薛可是樹大根深的很,便是從坊間流傳的“賈不假,白玉為堂金做馬。阿房宮,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個史。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請來金陵王。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便可窺知一二。當下便道:“等回府,兒子便叫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