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瀟晗再次回憶了范筱梵施法的過程,當時她看得很仔細,范筱梵的表情是他從來不曾出現過的,那一刻他的眼神也是從來沒有過的。
佛族的傳承,究竟會不會影響一個人的道心,原本她根本不敢確定,也沒有想過,但是范筱梵施法的那一幕,很明顯就是受到影響了。
以范筱梵的性子,要麼是懶洋洋的,要麼似笑非笑,就算認真嚴肅起來,眼神也是銳利的,怎麼會出現悲天憫人的憐憫?不,憐憫這個詞壓根就是與范筱梵無緣的。
可偏偏他的神情就出現悲天憫人的憐憫,問題是不知道範筱梵知不知道他的這個神情,這個神情是無意識的,還是因為施展這個功法有意識出現的?
還有,范筱梵究竟喜不喜歡這種影響,願不願意受到影響都是她所不清楚的,而這種影響若是持續下去,會發展到什麼程度更是她不敢想象的。
張瀟晗對佛族的功法本來不十分在意,可是她對前世的白蛇和法海印象頗深,那個法海的霸道一直被她不喜,就此就得出一個印象,但凡有些法術的和尚都是容不得別人的想法和他不一樣的,這種對宗教痴迷的人是無法講出道理的。
而無極宗對范筱梵的防範更是加深了張瀟晗的警惕,無極宗不會無緣無故防範范筱梵的,無極宗防範的應該不是范筱梵本人,而是他的功法。
一個宗門瞭解的東西肯定要比張瀟晗一個人瞭解得多,按照眼前的判斷,只能說佛族的傳承也是非常霸道的,絕對有可能改變一個人的道心。
佛族的功法是魔族功法的剋星,自己修習的《修魂》和《混沌功法》是不是魔族的功法暫且不說,自己的那幾個法術和魂幡肯定算不到正道的。
這般情況下,一旦范筱梵加速對舍利的煉化,且不說他的變化,自己在若是和他在一起,誰知道他會不會翻臉。
平心而論,張瀟晗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對范筱梵,她早就過了敵視的時候,彼此的互相瞭解,共同擁有的秘密,讓她和范筱梵、巫行雲一直處在半敵半友的狀態中,隨著時間的推移,彼此的敵意在消退。
她是極不願意看到范筱梵變成佛族真正的傳承者,成為法海一樣的人物的。
可是這些話根本無法對巫行雲說,而她和范筱梵也沒有熟悉到可以討論這些事情的程度,所謂交淺言深,每到一定的交情就深談,並不是什麼好事。
見張瀟晗只是蹙眉思索,並不回答巫行雲的問題,巫行雲的臉色就微微一沉,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化神期修士,對張瀟晗這般遷就,已經是失了身份,張瀟晗再這個態度,他的臉上也掛不住了。
剛要拂袖離開,張瀟晗卻突然開口了:“巫道友,我知道範道友一直不受宗門待見,就因為他得到了佛族的傳承,和我們人修的傳承不同,可你我都看到了,佛族的傳承同樣強大,尤其在消滅魔族上,說來得到什麼傳承無所謂吧,關鍵是修為能不能提升,我就不明白範道友修習佛門功法,為什麼宗門如此不待見。”
自己想不懂,張瀟晗就想旁敲側擊一下,巫行雲也見到過范筱梵施法,他不知道注意到什麼沒有。
巫行雲一皺眉:“現在我們這個大陸只有人修,我們人修控制了整個大陸的資源,自然不希望再出現其它什麼傳承了,想上古時期,一部分修士修行佛族的功法,轉而和人修為敵,宗門大概就是這個原因吧。”
說著審視著張瀟晗:“實際上宗門也就是不喜老範而已,卻也沒有刁難過,難道張道友你也不喜歡老範修習佛族的功法?”
張瀟晗搖搖頭:“我只是奇怪。”心下有些失望,巫行雲什麼也不知道,或者……她也審視一下巫行雲,巫行雲並不像他的外表那麼忠厚,也許他同樣在瞞著她。
洛清越在一旁接著說道:“巫師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