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修煉至今,他何嘗經過燃燒神識的痛楚,而這個燃燒,還是生生被鳳凰之火煅燒,剎那間,一口鮮血吐出,連維持身形緩緩落下都做不到。
人向火海中墜落下去,手也無力地鬆開,陳魁死裡逃生,元嬰一閃就飛在高空,可他如今只是元嬰形態,除了自爆,自保都做不到,若是先前落在司空遠手裡時他還決心自爆與司空遠同歸於盡,可是這番死裡逃生之後,想要活著的心思忽然就比曾經強烈了數倍。
他已經是死過一次了,怎麼捨得再死一次,就是為了給別人作嫁。
鳳凰之火的火焰並非凡火,無物不燒無物不毀,落在青山上的剎那,青山就在化為灰燼,而即便是灰燼,也是帶著恐怖的熱度。
吸收的靈力彷彿開了一個口子般宣洩出去,張瀟晗的思維裡只留下暴虐與毀滅,這鳳凰之火的燃燒她原本只能維持不足半息,如今修為的突然提高,維持的時間也增加了不少。
但再增加,也不足一息,燃燒的火焰極快地抽取著她的靈力,暴虐與毀滅卻因為靈力的宣洩出去失去了壓制而增加,張瀟晗無法控制自己也根本不知道她自己的狀態十分危險,她只是想要咆哮,想要毀滅。
識海內的魂球忽然自行轉動起來,一股平和的力量強大而溫和且堅決地釋放出來,很快就在識海中瀰漫,暴虐與毀滅的感覺忽然就從識海內被驅逐得乾乾淨淨。
鳳凰之火倏地收回到身體內,張瀟晗正看到司空遠跌落下來,身下就是燃燒得只餘灰燼的高溫,青山已經不再。
長臂一撈,司空遠就落在了手裡,司空遠面色灰敗,嘴角溢位的鮮血落在衣襟上,勉強張開眼睛看著張瀟晗,眼神裡全是絕望。
神識與洞天納虛圖還有聯絡,可神識遭到的重創卻也是可怕的,他是將這幅圖當做本命寶器祭煉的,本命寶器受損,神識直接受到了損傷。
張瀟晗一出手就封住了司空遠的經脈,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他一狠心自爆元嬰,這才抬眸看一眼半空中無措的陳魁元嬰,這一眼,她沒有掩飾殺機,陳魁的元嬰激靈靈打個寒戰。
靈力消耗幾乎殆盡,但小不點卻正源源不絕地向她吐出靈力,經脈漸漸充盈,飽脹的感覺也漸漸回到身體內,張瀟晗冷笑一聲,手一鬆,將司空遠扔到地下。
青山燃燒的灰燼依然溫度極高,司空遠被制住了經脈無法用靈力抵抗,護身法衣能抵抗住高溫護住身體卻護不住他一頭長髮,剎那間,頭髮就被燒焦得捲曲。
長袖一揮,長河和河水掀起驚濤駭浪撲上岸,“刺啦啦”水汽蒸發的聲音響起,蒸發的水汽升騰,隱藏在河水裡的五個修士忽然衝出來站在半空。
張瀟晗凝目一一瞧去,再一揮手,蒸汽消失,司空遠狼狽地露出來。
高下立判,勝負已分,張瀟晗甚至都不屑於再瞧陳魁元嬰一眼,她輕輕抖了下灰袍的袖子,抖抖不存在的灰塵。
“司空域主,你是自己帶我們出去,還是我燒了你的長河,將這一片洞天福地徹底毀了,自己出去呢?”張瀟晗的聲音平靜安和又悅耳,好像之前他們根本就沒有一場生死戰鬥,而她面上的表情也從容得彷彿之前的一切在她看來輕描淡寫般。
司空遠掙扎著站起來,怨毒地看著高高在上的張瀟晗,忽然哈哈笑起來:“就算你是半神之體,進了我的洞天福地,還想要全身而退?你就留在這裡吧,在這裡做你的半神,永遠成為畫卷的一部分,最後被人祭煉,成為器靈。”
軒轅軒幾人聞言色變,他們毫不懷疑司空遠的話是真實的,縱然張瀟晗能毀了這裡殺了司空遠,他們也無法自己出去,只能永遠留在這幅畫內,一旦有人得到了這幅畫祭煉了,他們就真的只能成為器靈般的存在。
“你提醒了我,對的哦,這片洞天福地既然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