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謝家人,自然對謝氏祖宗也不太莊敬。
溫初弦冷聲誹道,&ldo;假惺惺。&rdo;
他輕飄飄說,&ldo;本來我可以救你的,但誰叫你那玄哥哥太恭順了,忤逆長公主一句都不行。我壯著膽子替你求情,已經是在力挽狂瀾了。&rdo;
溫初弦道,&ldo;你倒不如給我一紙休書。&rdo;
&ldo;你有這樣的需求?&rdo;
溫初弦嗤,&ldo;左右你也不愛我,我也不愛你,咱倆也沒感情,不如橋歸橋路歸路。你放心,你的秘密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說出去,再不然你不放心就割了我的舌頭,只要你肯休我。&rdo;
他微微冷笑,&ldo;你寧願受那斷舌之苦,也不願和我一塊,是吧?&rdo;
溫初弦嗯了聲,跟死水似的。
謝靈玄沉沉諷道,&ldo;你還真是活該跪祠堂,跪三天少了。&rdo;
說罷他掩門而去,溫初弦一人在黑壓壓的祖先牌位前,面無表情。
第三日頭上,長公主允她出來,但仍要她待在水雲居內,不能隨意出門去。
水雲居內所有男小廝都被撤走了,溫初弦知道長公主這是怕她又勾三搭四,刻意防著她。
無可厚非,但實在多此一舉。
謝蘭兒的婚期到了,她嫁的是清河王氏,離長安千里之遙,若不出意外這輩子都回不了孃家了。
母子骨肉生離,淚眼凝噎。
謝靈玄送走了謝蘭兒後,趁熱打鐵就發落了芳姨娘。從外面買了間外宅和一個奴婢,便打發芳姨娘搬進去。
芳姨娘原以為女兒高嫁後就能有好日子了,沒想到自己竟要被逐出謝府,痛哭流涕地不願,求到了長公主面前。
可這謝宅到底是中書府,當家主君到底是謝靈玄。謝靈玄冷下心腸要做的事,就連長公主也阻止不了。畢竟他又不是真孝順,只是心情好的時候裝裝相罷了。
無論有意或無意,芳姨娘她縱容內眷與外男獨處,已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了,謝府再容不下她。
二房的謝靈玉,已前往溫府多次,求懇溫芷沅能回來。
溫老爺因為溫初弦私逃這事覺得自家理虧,便想退一步,讓溫芷沅隨謝靈玉回謝府去。
可何氏疼愛女兒,眼睜睜看著女兒被妾室所欺而小產,還在氣頭上,說什麼也不原諒謝靈玉。
溫伯卿也記恨目無下塵的謝靈玉,勸妹妹趕緊與謝靈玉和離,火上澆油。
溫芷沁已嫁人了,這幾日懷著個大肚子日日在孃家陪伴小產虛弱的姐姐,也是以淚洗面。
溫芷沅已放下狠話來,既然謝靈玉捨不得花奴,那便讓他和花奴過吧。她會和謝靈玉和離,這幾日便上山做姑子去。
謝靈玉屢屢受挫,精神不振,書也溫不下去,一日日躲在房間裡喝悶酒。
花奴倒是很善解人意,常常來幫他鬆鬆肩,勸他書不愛讀就不讀了,人追不回來也別追了。
可謝靈玉醉眼瞧著花奴,浮起一陣無名火。
如今他妻離子亡,受母親唾棄,說來都是因花奴而起。
年少時那麼愛的一個姑娘,此刻看來,也沒那麼愛了。他更需要的是妻子,一個能給他強大後援的妻子。
謝靈玉心情煩躁,叫花奴退下了,想自己靜一靜。
花奴還是第一次見謝靈玉對她如此冷淡,略略心慌,只得依言退下。
謝靈玉獨酌,爛醉如泥,片刻卻又有人來煩他,身影擋住了他的視線。
&ldo;滾。&rdo;
他低低咒罵了句。
抬眼一看,卻是謝靈玄。
謝靈玉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