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感激地望了許樂一眼。
……
小男孩兒不知道是哭的太累,還是被許樂嚇壞了,緊緊抱著保姆的頸沉沉睡去,夜市燒烤攤上的防風自明燈,向四周的樹葉散去淡淡的光芒,感覺有些溫暖,又有些像電影的畫面。
“簡水兒的想法有道理,只是兩邊沒可能罷手,我總是要把他們全部送進監獄,才算把流氓交給我的事情辦完了。”
鄒鬱看了他一眼,說道:“我本來以為按照你的性格,會直接開著軍用機甲衝進軍區司令部把李在道給轟了。”
“我答應過軍神大人,我答應過總統先生,我答應過你父親,我在電話裡也答應過施清海,雖然他當時沒能聽到……在消滅敵人的同時,我會盡量保護好自己。”
許樂沉默片刻後說道:“對於聯邦法律,我確實依然沒有太多信心,但他在議會山弄了那麼一出,軍隊激進派在政府裡的推手,已經被清洗的差不多,只要總統先生能夠控制住局面,司法程式是可以走下去的。”
“難道你認為像李在道這樣……藏了十幾年,只用了幾個月時間便輕鬆接過他父親留在軍隊裡的遺澤,牢牢掌控兩個半大軍區逾百師團的大人物,真有可能被司法程式帶上法庭?”
“部隊,終究是聯邦的部隊。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不是聯邦總統,這裡是首都,而不是戰場,無論是從法理還是輿論角度上說,李在道有太多的先天不足。”
“如果他真敢挑動軍隊發動政變,那些部隊究竟有多少會聽他的站在民選政府和總統先生的對立面?那些將軍和普通士兵不可能為了滿足他的野心和那些看似很熱血的口號,就有膽量與憲章精神正面對抗。”
“如果是在對帝國的戰爭中,擁有軍隊的人毫無疑問最有力量,但在聯邦內部的鬥爭中,卻並不完全如此。就好比現在,李在道非常想我死,可是他也只能搞暗殺,而沒有辦法命令十七師包圍這片街區,直接用炮彈把我和隊員們轟成碎片。”
“你究竟準備怎麼配合總統先生的計劃?”鄒鬱靜靜望著他,流水般的眼眸裡染上淡淡憂慮:“如果真如你所說,總統的處境已經非常困難,那麼困難隨時可能變成危險,危險敲開青年公寓的門後,你又能做些什麼?”
“白玉蘭說過,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擅於把很複雜的事情簡單化,但現在聯邦的局面沒有辦法簡單起來。在你眼中,我從西林強行歸來,下午召開這場新聞釋出會,看上去更像是發洩般的胡鬧,其實我有我的計劃。”
“明天,網上會出現拜倫副總統及李在道牽涉古鐘號一案的證據,先造一造聲勢。你知道的,現在聯邦的民用網路早已經被資本家們養著的那些傢伙妖魔化成了屎坑,在民眾心中沒有什麼可信度,甚至會直接被人當成釣魚文或者是黑幕意淫小說,不過能夠使這種風潮先動起來,是有好處的。”
“然後鮑勃主編和伍德記者那裡,會挑選恰當的時機公佈相關資料,以首都特區日報的公信力,想來這次的風波會鬧的更大一些。”
“司法部和相關部門以及國防部大樓裡的文職機構,都還在官邸的控制之中,當聯邦民間開始掀起風潮時,總統先生便會有了充分的理由,或者重新給予我授權,或者單獨授權司法部繼續調查古鐘號一案,甚至我想議會山到時候也會站在我們這邊。”
“到時候,就輪到李在道將軍做艱難的決定,究竟是束手待斃等待調查,還是要拼個魚死網破。是的,他肯定會選擇後者,而我也是等待著他選擇後者。”
許樂看著眉尖越蹙越緊的鄒鬱,低聲解釋道:“我不擅長什麼政治陰謀,我只會逼著他們動,我會盯著李在道能夠指揮的部隊最細微的變化,只要他們真的動起來,我就讓他們歇菜,順手把該拿的證據也都拿到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