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勃主編現在被聯邦政府關押,我想請教議員先生,他什麼時候能夠被釋放?如果他不能被釋放,最高法院的違憲訴論便無法進行,那麼愛國者法案究竟能不能成立沒有任何人知道。”
利孝通盯著寧議員臉上的皺紋,嘲諷說道:“聯邦政府和議會同時動用一個極有可能違憲的法案,來審查支撐聯邦金融體系數千年的三林聯合銀行,難道你不覺得這件事情很荒謬?”
不等對方回答,他轉身望向全體議員,舉起手中的檔案憤怒揮舞,厲聲質問道:“第六十九項指控稱,三林聯合銀行未經政府批准,向第四軍區提供大量資金援助,嚴重違反相關條例,這是什麼意思!”
“為了前線浴血奮戰的將士,我三林聯合銀行捐獻鉅額資金,支援部隊更換新式裝備,有什麼問題!”
利孝通憤怒地扔掉手中的指控書,厚厚的優質纖維紙像誇張的雪花般在議會山間片片飛舞。
議會山再次鬧作一團,剛剛得知第六十九項指控具體內容的議員們交頭接耳,震驚無語,他們當然清楚利家實際上是在支援西林鐘家殘餘力量,然而戰爭時期,利家用的向軍方捐獻名義,誰能說些什麼?
一名支援利家的男性中年議員,憤怒地脫下鞋子,向主席臺上擲了過去,罵道:“向軍隊捐獻也成了罪名!這是什麼狗屎邏輯!聯邦政府向三林聯合銀行大量戰爭貸款,難道寧則楷你要指控三林聯合銀行收買聯邦政府?”
因為距離太遠,議員的鞋子沒能扔上主席臺,在半途便墜了下來,險些砸中一名女記錄員的頭頂,場面一片混亂。
主席臺上的寧則楷表情沒有絲毫變化,與身旁的道德委員會主席低聲交談幾句,便把發言席讓給了對方。
擴音裝置裡響起道德委員會主序蒼老的聲音,就如他頭頂的蒼蒼白髮,一味蒼白乏味。
“有一個突發事項,因為牽涉到帝國方面,事關重大,所以請允許我佔用一下此次聽證會的時間。”
“這是針對利孝通先生的最新指控,就此我想對利孝通先生提幾個問題,第一個是,你和帝國間諜何友友之間有什麼關係?”
利孝通皺眉望著臺上,如果不是因為帝國間諜這四個字,他根本想不起來何友友是誰,說道:“不認識。”
“我猜到你會這樣回答。”
道德委員會主席望著他嘆息說道:“不過那位帝國間諜的妻子和同事好像並不這樣認為。”
議會山巨幅光幕上出現一張照片。
……
照片,珍珠項鍊,口供,利孝通沉默聽著,雙眉皺的越來越緊,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與那名帝國間諜有關係,而那名帝國間諜正是古鐘號爆炸的關鍵人物。
在當前局勢下,這是誰都無力承擔的罪名,哪怕他是鐵算利家的七少爺。
會場間變得死寂一片,很長時間內沒有任何人開口說話,所有議員都清楚,聯邦政府指控利孝通勾結帝國間諜,其意直指其人背後的鐵算利家,如此可怕而不容挽回的罪名,表明這是一場沒有後路的決戰。
就算是支援利家的議員們也陷入了沉默,先前那名憤怒難抑的中年男性議員,接過工作人員遞迴的鞋,默默穿回左腳,然後繫鞋帶便繫了五六分鐘時間。
打破沉默死寂眉面的是一道刺耳的電話鈴聲。
議會山開聽證會要求關閉所有通訊工具,然而利孝通一直沒有關,電話鈴聲正是從他身上響起。
接通電話,他沉默聽了片刻便結束通話,臉色驟然變得極為難看,陰沉到了極致似要滴下濃墨般的雨水來。
在無數雙或憤怒或複雜的目光注視下,利孝通毫不猶豫轉身下臺,向議會山外走去。
寧則楷議員陰鬱盯著消失在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