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餘光卻忽然震驚無比地發現,這條漢子手中機炮噴射的密集彈雨,竟暫時壓制住了下方整個帝國裝甲小隊的火力!
低沉的入膛出膛撞擊聲連綿不斷響起,整個草垛子都散了開來,無數凌厲破天的高速子彈,從高速旋轉的六根槍管裡噴出,從高處狂暴射下,重重地擊打在裝甲車上,草甸石頭上,帝國戰士的身體上,就像是一道鋒利到極點的斧線,由西側直劈而下!
嗒嗒嗒嗒,石頭碎裂成白粉,水潭被彈片切割成渾濁的兩塊,草葉沒有碎,而是直接被轟成了齏粉,帝國裝甲車上火花四濺,地上亦是如此,從草垛至遠處潭邊,緩坡上出現了一道斜斜掠下,深可見行星之骨的恐怖直線。
在這條筆直的直線上,有十幾名帝國士兵瞬間之內,身體崩出無數煙塵及後湧出血花朵朵,然後爆開,倒下,用腥腥血色塗滿身下的深溝。
沉重無比的達林旋轉機炮,在熊臨泉粗壯的手臂中,就像是無可抵禦的開天之斧,偏生他還能強悍地在巨大反作用力下死死地維繫著射擊的精確度,這等若是用工筆畫的細緻來做一幅山水大墨圖。
何其生猛。
……
幾乎就在熊臨泉震碎草垛,天神暴擊的同時,戰地步兵指揮系統裡響起了白玉蘭冷靜的命令聲。
在戰鬥中始終顯得異常沉默,根本無法發現有人存在的緩坡東側潭畔矮灌之中,嗖的一聲,一枚肩扛式火箭帶著尾煙,向著最邊緣的一臺裝甲車轟去。
熊臨泉達林旋轉機炮的直線狂暴射擊,瞬間壓住了帝國裝甲小隊的絕大部分火力,那些暴雨般落在裝甲車上的高速彈片噹噹脆響驚魂,竟是讓這些裝甲車裡的帝國士兵都被打的不敢抬頭,忘了反擊,只有最東側的幾臺裝甲車在攻擊範圍之外,正在高速進行火炮校準,而這枚無聲無息,似乎來自空無間的火箭彈,正是瞄準了他們。
那枚火箭彈準確而狠狠地擊中了裝甲車,然而帝國裝甲車裡的軍官卻是冷漠地繼續著自己的操作,因為他們堅信,聯邦的制式火箭彈如果不能破甲擊中車輛的動力裝置,那便根本無法對自己造成致命傷害。
然而令緩坡上下絕大部分人都感到震驚的是,那枚火箭彈不止沒有擊毀這臺裝甲車,甚至根本沒有發生爆炸,就像是一把秀氣的小刀插進了深厚的肥沃原野,釘進了裝甲車的外殼,安靜的如此莫名。
距離潭畔矮灌約二十米的地方,渾身灰土的顧惜風眯著眼睛,於煙霧沙塵之中,盯著那臺驕傲的帝國裝甲車,手指在身旁的電觸裝置上快速跳躍摁動,就如同是在跳舞或是彈鋼琴。
電觸裝置嘀的一聲輕響。
火箭彈外殼滋滋劇響,有金屬片屑飛起,隱隱能夠看見某種裝置,正像刨土豆皮一般快速削薄著裝甲車的外殼。
緊接著,火箭彈中芯脫離,尾部二級動力重啟,喀喇一聲悶響,竟生生在帝國裝甲車上鑽了一個眼,然後鑽了進去!
槍林彈雨,刺耳嘈亂之中,泥潭畔似乎安靜了剎那。
一聲悶響。
帝國裝甲車內部爆炸,猛地震離地面,只不過是些許距離便又重重落下,如一個脆弱的深色紙盒,被內部破壞結構的力量拉扯的扭曲變形,悽慘不堪。
無數淡粉色的煙霧從這輛裝甲車的縫隙處往外冒,裡面的帝國士兵應該死的無比透徹,先前耀武揚威的它再也無法動彈,僵死當場。
顧惜風此時早已經小心翼翼地順著同伴的彈雨掩護向後方爬去,渾身泥土掩飾,早與潭畔的土地混為一體,只有手指依然在快速地進行區域電控操作,遇敵太突然,佈置防禦的時間太短,他必須用紅外手段,將同伴們倉促佈下的那些裝置引爆。
隨著他的爬行,身後有爆炸響起,有可愛蘑菇般的煙雲升騰,眉清目秀的他慌亂爬著,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