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的將軍已經走了過來,令大家完全意想不到的是,走過來的人居然是鐵七師師長杜少卿。
場間頓時變得鴉雀無聲,軍官們挺直胸膛,雙眼情緒微顯熱烈,如果能得名將杜少卿之讚揚,那將是任何軍官都無法抗拒的榮耀。
節奏單調的腳步聲響起,戴著墨鏡的杜少卿一臉冷漠地走了過來,有三名鐵七師的軍官跟在他的身後,到了右側時,三名軍官便停住了腳步。
杜少卿沒有停,鋥亮的軍靴在地上緩慢地踏著,就像落在眾人的心間,他從左踱至佇列右方,然後停步,冷冷地看著軍官們一眼,薄唇微張,話鋒如刀:
“被稱為聯邦最優秀的軍官,受訓八個月,結果就養出了一群廢物?”
第三卷 西林的征途 第三十章 兩師相對
場依然安靜無聲,只是有些軍官的臉微微漲紅,眼眸裡閃過一絲掙扎。他們感受到了強烈的羞辱感與不解的憤怒,但沒有一個人敢說話,因為這是在軍營之中,說出這句話的是一位少將師長,正在毫不客氣訓斥他們的……是杜少卿。
這位軍方少壯派名將的面部線條十分清晰,就像他指揮鐵七師時的戰術那般清晰,透過墨鏡的鏡片,隱隱能夠看到他極深的眼窩,就像他帶的部隊的嚴明軍紀一般深沉而不容觸犯。
鐵七師官兵驕傲冷漠,杜少卿身為師長更是把這種氣質發揮到極點,配上他這一身筆挺的將軍制服,令人印象深刻的容貌身姿,格外有一種鐵血魅力。
聯邦軍方沒有人敢否認這種魅力,在正式場合中,從來沒有人看到杜少卿笑過,只有最冷酷無情,待人待己都嚴苛到了極點的人物,才能一手打磨出來像鐵七師這種部隊。但很多人都知道,私底下的杜師長最喜歡做的事情,是在營房露臺上拉小提琴。
軍營是個階層秩序格外森嚴的地方,杜少卿身為少將師長,無論他說什麼,做什麼,這些階級比他低太多的軍官也只有老老實實聽著,即便不服氣,也只有滿臉通紅,將身軀挺的更加筆直,哪裡有人敢出聲質疑什麼?
聯邦政府如今格外賞識鐵七師,軍方也倚重杜少卿,今天軍演之後,由他來訓話,這就已經表明了某種傾向。在即將開戰的今天,似杜少卿這種鋒利厲冷的軍刀,不可能永遠地藏在鞘中,哪怕西林鐘家那位猛人再行壓制,也快要按不住刀把。
受訓軍官們此時所表現出來的嚴明紀律和沉默,並沒有能夠讓杜少卿臉上的冰雪稍為融化一絲,他鋒利的目光透過墨鏡的鏡片,緩緩地掃視了一週,冷聲說道:“像這種設定好的軍演,無論勝負,對我聯邦軍人而言,都沒有任何意義。”
一句話便將聯邦軍方組織的畢業日軍演說的狗屎不如,大概也只有這位集萬千目光於一身的少將師長,才敢說出這種話。只不過他這句話卻也將鐵七師這些年最令人敬畏的資本一筆抹了,旁人聽在耳朵裡,根本無法出言反對什麼。
杜少卿靜靜地看著面前的軍官們,只有他自己清楚,這是他的心裡話。軍人的舞臺只可能是真正的戰場,他所率領的鐵七師就算在一百年之中能夠永遠保持軍演的勝利,這又有什麼意義?一日不能踏足西林,擊潰帝國軍隊,建立下真正的不世功勳,他這個名將就只是紙面上的名將,就連西林那個姓鐘的猛虎都壓不過去,更遑論去追趕費城湖畔那位老人。
想到這點,杜少卿的表情顯得更加寒冷,下頜處的線條異常生硬,他冷聲訓斥道:“聯邦一共才組裝成功二十七臺MX,今次調發了八臺給你們,你們居然還打成這副模樣,身為聯邦軍人,難道不覺得慚愧?”
杜少卿似乎還不滿足,冷冷地看著眾人,平靜說道:“和第七師打了一場,奪了兩個戰術目標,你們是不是就感覺很滿足?未戰之前,便想著要輸,身為聯邦軍人,難道不覺得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