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這兩個目標,也是本座部下放手給你們的!”杜少卿沉聲訓斥道:“我並不想給你們留什麼面子,我也不在乎軍演指揮部的計劃,沙盤便是沙場!”
“今天七師沒讓你們輸的太難看,和你們無關,只是想著那些被你們胡亂指揮的普通士兵,身為軍官,我不願意看到基層計程車兵,對聯邦軍方將來的指揮體系完全絕望!”
“打個假仗,還需要對手刻意留情,身為聯邦軍人,難道你們不覺得自己是個廢物!”
慚愧、羞恥、廢物,一句話比一句話更鋒利,越來越重,尤其是最後杜少卿的說法,今天軍官指揮的聯合縱隊拿了兩個戰術目標,居然還是鐵七師故意相讓?
軍官生們清楚在軍演之初,便為自己找了很多客觀上的困難,並沒有勇氣去試圖擊敗鐵七師,被杜師長點了出來,再也沒有先前的得意,反而有些羞愧,但聽到最後這段話,他們卻是大為不忿,這本是自己眾人打出來的戰果,怎麼又成了鐵七師相讓?
軍官們的站姿挺的更直,眼睛裡宛若有火在噴湧,但在森嚴軍紀之下,依然沒有人敢站出來。
“知道憤怒,說明還有廉恥心,不算無可救藥的廢物,雖然你們距離報廢的程度並不遠。”
杜少卿冷漠地看著眾人,拿著黑色皮手套的雙手負在身後,淡淡說道:“周玉出列。”
周玉心頭微驚,從佇列裡往前踏了一步,啪地一聲立正,目視前方,敬了一個軍禮,動作乾淨利落至極。他是一位溫潤君子,面對著這位冷漠威嚴的少將師長,由不得不格外謹慎小心,務求讓對方挑不出任何細節方面的錯處。
“上次反恐演習戰術推演第二?”杜少卿並沒有走過去,很隨意地看了他一眼。
“是,將軍!”周玉面無表情,大聲回答道。
“戰術推演第二。”杜少卿淡漠說道:“我來問你,你軍機甲營直突寂靜嶺下方時,七師若放棄後備不作支援,以裝甲旅碾過N3通道,強攻你的營地,你如何應對?”
一直安靜無聲的場地中間,忽然氣氛為之一變,因為所有軍官包括在外站立的教官等人都聽出來,這位以戰術推演智謀著稱的杜少卿師長,竟是準備口頭考量一番軍官生今天的大腦,要以此向眾人證明七師今天放了水,給予這些軍官們自信心最沉重的一記打擊。
周玉卻是絲毫不怯,眼眸裡驟然明亮,用清晰的聲音回答道:“教官說過,MX機甲最擅長突襲斬首,我軍依水脈馳援而下,結束戰鬥需要耗時三十四分鐘,回援營地需要十二分鐘,四十六分鐘之內,七師裝甲旅無法穿越452124區域。”
“為什麼不能?”杜少卿冷冷看著他。
“因為路不好走,報告將軍。”
周玉難得地玩了一把俏皮,看來便是溫潤守禮如他,對於咄咄逼人的杜少卿,也生出了一絲反感。先前聽到他說起教官時,許樂正低頭微笑,聽到這句話,笑容不由更盛了一些。
杜少卿卻無所觸動,既沒有憤怒,也沒有發笑,冷漠問道:“為什麼不好走?”
周玉微微一怔,回答道:“該區域全是山地,裝甲旅不適合在這種地貌快速推進,而且……七師指揮官也應該會考慮,這種地形上容易被單兵武裝阻擊,傷損率太大。”
“打仗不用考慮傷損率。”杜少卿用節奏分明的話語冷聲說道:“452124區域側方,有一條總裝基地用來進行雷達站維修的便道,雖已停用了二十年,但裝甲旅強行透過,沒有任何問題。”
此言一出,本來安靜無比的場間,頓時響起一陣吸涼氣的聲音,誰能想到,杜少卿竟然會知道一條已經停用了二十年的維修便道?只怕連基地後勤主官,都無法如此輕描淡寫地說出該條便道的位置。
周玉的眼瞳微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