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的上層社會,總是要比普通的民眾擁有更美好的一切一切,那些黑暗的壓迫,總是隱藏在法律正義光明外衣的下面……然而這和他們又有什麼關係?他們這一生本來就是在不公平里長大,早已習慣,難以熱血。
回到了香蘭大道第四街區的修理鋪,許樂有些猶豫地將關於電擊棍被警方截獲的訊息,告訴了老闆封餘。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封餘大叔沒有絲毫的擔心,似乎覺得自己那個叛逃的軍方機修師身份,絕對不會曝光。
事實也確實如此,接下來的十數天裡,東林大區除了因為這次聯邦大遊行而震驚之外,並沒有什麼新的事情發生。幫派爭鬥使用了軍方制式武器,這只是聯邦社會里隨時隨地都可能發生的小事情,沒有什麼大人物會有閒情把目光投射到這間小修理鋪來。
然而許樂依然謹慎,他總覺得有一種令人難以安寧的感覺,總覺得那件流落到警察局手中的電擊棍會給自己帶來某種麻煩,卻不知道這種麻煩是大還是小,於是他開始主動地加強了關於那套動作的修練,經常回到礦坑與那些野貓為伴,不停地跳著生硬的舞蹈。
有一天,封餘譏諷地看著大汗淋漓的他說道:“你不是一向認為個人的力量在金屬機械的面前沒有什麼用?”
許樂閉著眼睛感受著體內每一道肌肉的顫抖,以及那些顫抖越來越明顯的走勢,試圖尋覓出這種顫抖的真正作用,顫著聲音,咬牙回答道:“直到現在,我也沒有改變想法,可問題在於,萬一警局真的來抓我們,你又沒錢給我配置機甲……當然,就算有,我也不會用。除了把自己變得更強一點,還能有什麼辦法?”
“你還在擔心那根電擊棍?”封餘皺著眉頭,不理解這個小孩子為什麼天生就這般謹小慎微,忽然間微笑說道:“不要忘記你脖子後面的那塊晶片,在第一憲章的光輝之下,如果警局真的要逮捕你,你能逃到哪裡去?難道去百慕大做流民,還是去帝國當叛國賊?”
遍佈整個聯邦社會的電子監控網路,從理論上來說,可以做到控制一切犯罪行為的發生。許樂聽到這句話後卻並沒有心慌,認真說道:“幫派依舊在,你這個軍中逃犯還好好地活著,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
“真是好大的口氣,這個世上如果有人能夠去除體內的晶片而不驚動聯邦監控網,那他一定可以獲得星雲獎。”封餘的笑容有些嘲諷,“你上個星期才過的十六歲生日,怎麼謹慎起來,卻比我這個半老頭子還要過份,實在是很荒唐。”
許樂反唇相譏:“不要忘記你那滿口爛牙,為了新的牙科記錄,不被政府和軍區逮捕,你付出了這麼慘重的代價,居然還好意思嘲諷我謹慎。”
封餘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有反駁。
……
日子一天天平靜,就連許樂都開始以為自己實在太過膽小時。修理鋪裡的兩個人並不知道,就在這個城市裡,還有一個人和他們一樣,陷入了某種苦惱之中。這個人便是第二警察分局副局長鮑龍濤,自從幾個月前讓州長辦公室陷入尷尬之後,他在警局裡的影響力便受到了極大的削弱。
“要一件證物居然也要打報告,而且這個報告居然需要兩個月的時間審批。”鮑副局長看著桌上真空袋裡的金屬軸,自嘲地笑了起來,以他的職位,如果放在以前,哪裡需要這麼麻煩。
一念及此,他心裡對那些孤兒們的恨意便愈發濃烈,如果不是鐘樓街出了那回事,自己請調的報告只怕早就批下來了,首都星圈的家族也不至於對自己不聞不問這麼久。然而這些日子裡,他一直不敢對那些孤兒們進行報復,因為他不清楚,那天夜裡被帽子遮住的臉,是不是一位真正的聯邦特工。
戴著手套,從袋中取出那根金屬軸,鮑副局長眯著眼睛,看著裡面精緻的電流發生器,暗自想著這和那個聯邦特工所持的電擊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