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險些折了心上人和好兄弟的性命。
他這個導演,做的真失敗。
“我去柳家瞧瞧。”
心上人受傷,他得乾點啥,譬如,送些療傷的藥。
柳青衣若感動了,上門提親的事,不就十拿九穩了?
楚蕭不吭聲了,看他的眼神兒,多少有點斜,雖未說話,可他眼中卻寫滿了話:某些個義子啊!是真不管義父死活啊!
“你皮糙肉厚,死不了。”
姬無辰拍了拍楚蕭,轉身溜了。
走前,他還給楚蕭留了一瓶靈液。
楚蕭自不與之客氣,一口氣全乾了。
別說,這靈藥的確好使,一瓶灌下去,五臟六腑都湧出一團暖流,筋骨肉的劇痛,也瞬時消散不少。
“個把月便能復原。”楚蕭伸著懶腰出房門,這才瞧見父親正與人下棋,且還是先前杵在店中看字畫的那個麻衣老翁。
許有好奇,他輕輕湊了上來。
下棋,他雖一竅不通,但規矩他懂:觀棋不語。
“有傷?”拈棋落子的麻衣老翁,有意無意的開口。
此話一出,對座的楚青山,下意識的抬了頭,看的是楚蕭,麻衣老翁口中的‘有傷’,自不是指他,是說他孩兒,面色如此蒼白,顯然不是熬夜所致。
“小傷。”楚蕭呵呵一笑。
“贏了老夫,吾便為你孩兒療傷。”麻衣老翁又道。
對弈兩局,他贏了兩局,並非他棋藝有多無敵,而是與他博弈的這個病秧子,壓根兒未動全力。
,!
這,讓他很不悅。
殊不知,下棋者全力以赴,才是對‘對手’最大的尊重?
“好。”意識到被看穿,楚青山略顯尷尬。
前兩局,他的確未動全力,原因無他:人情世故,花了錢還讓人家輸棋,做人不能太不懂事。
一個‘好’字脫口,楚青山坐正了一分。
也是這一瞬,他氣質大變,看的楚蕭都不禁愣了一下。
他記憶中,父親在外人面前,從來都是唯唯諾諾,與世無爭,
此刻再看,像換了個人,像一個隱世高人,‘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那種。
“腹有詩書氣自華,這才像樣。”麻衣老翁一笑。
“老人家,輸了莫耍賴才好。”楚青山笑的淡定自若。
拈棋。
落子。
兩人的對弈,寧靜中透著一股子肅殺。
楚蕭不懂下棋,自感受不到棋盤中的腥風血雨。
頗通棋藝的麻衣老翁,卻倍感壓抑,曾幾番看楚青山。
這個非修行者的普通人,明明弱不禁風,偏偏有那麼一種無形而強大的氣場,單論下棋對弈,這等氣場,便是對他單方面的絕對碾壓。
“老人家,到你了。”
麻衣老翁晃神之際,楚青山笑了笑。
前兩局,是人情世故,他故意輸了棋。
此一局,是為孩兒治傷,他無半分留手。
無能的父親,也有強硬的一面,也能為了孩子,殺對方一個片甲不留。
對,就是片甲不留。
若棋藝,也可定義為一種戰力。
那而今的楚青山,便是戰力全開,一度殺的麻衣老翁,近乎全軍覆沒。
楚蕭不懂棋,此時也看出勝負了。
白棋多,黑棋少,足少了一大片呢?
“老夫輸了。”麻衣老者未再拿棋子,卻是嘆息一笑。
他是感慨,除了大秦皇族那幾個老傢伙,他已多年未有這般狼狽過。
偏偏,對方只是一個普通人。
廣陵城臥虎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