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明我判斷有誤,但不管是不是,既遇見,總要幫一把。”
說著,他把脖子上的紅繩從景區t恤寬大的領口裡勾出來,那繩上墜了個鈴鐺,比之陰差傘上的招魂鈴要小得多,但樣子竟有些許相似。
青年正色起來,口中唸唸有詞:“天蓬元帥降真靈,履罡掛甲護身形。三魂攝來歸本體,七魄追聚復神庭。”
牆角“女孩”倏然化作一道紫光,進入紅繩上的鈴鐺,隨之而來細微清脆的聲響,鈴鐺也縈繞上一層淡然微光。
未等羅漾四人問,張道簡已解釋:“這是師父傳給我的納魂鈴,先把她的魂魄收著,別再到處飄了,等到時辰合適,設壇起法,看能不能讓她清醒過來,想起自己姓甚名誰,因何而亡。”
“你也有鈴鐺,剛才和陰差pk的時候怎麼不用?”於天雷樸素發問。
張道簡把紅繩放回文化衫裡,環顧四周,再無幽魂之物,這才放鬆下來,又恢復了病懨懨的懶散:“當然是我pk不過人家,招魂鈴源於地府,他是正統,我是山寨。”
“不能這麼說,”於天雷認真糾正,“鈴鐺又不是你做的,侵權的是你師父。”
“……”這話都沒法接,張道簡也就不接了,第一次認真打量屋內四位,“還是說說你們吧,何方神聖?半夜遇鬼,又見陰差,現在還能神采奕奕,絕非凡人。”
這要怎麼解釋?說旅途要我們跟你成為陣營?
好像也不是不行,羅漾、於天雷、武笑笑還在想說辭呢,方遙的“旅途”兩個字都已經說出來了,卻被突然劃破空氣的尖叫打斷。
“啊啊啊啊——”
那聲音在隔壁,分明是張秋萍。
張道簡第一個衝出叄零伍,奔向叄零肆。
仙女小隊緊隨其後。
但隔壁叄零肆並沒有張秋萍,老闆娘在叄零壹,只是尖叫聲沿著貫通的牆壁,一路從叄零壹直抵叄零肆。
“我的牆啊,誰幹的——”
仙女小隊:“……”
從羅漾喊老闆娘上來,再到撞鬼、遇天師、鬥陰差,全程都在叄零伍完成,以至於仙女隊長已經忘了自己把人家“四個單人間”改造成“一個四人間”的事蹟。
牆壁
的問題最終花錢擺平,也多虧旅途為了貼合遊客人設,給他們置換行頭的同時,也隨身攜帶了一些錢物,四人拼拼湊湊,才讓張秋萍勉強消氣,當然這中間也多虧張道簡幫忙說和——
“姑姑,他們撞鬼已經很慘了,你收個成本費就好啦。”
“誰說拿著鐵錘鐵鍬入住客棧就是壞人?他們不光砸牆,也幫我砸了陰差,不然我可能都沒機會在這裡跟你說話了。”
“怎麼又罵上我了,我哪能預料到這回來的陰差這麼厲害……”
小青年一頓和稀泥,牆的事兒總算告一段落,張秋萍也是爽快性子,氣頭過了,又想起曾答應過羅漾四人,要讓自己侄子幫撞鬼的他們去去晦氣。
不過現在可不止四個住客了,張秋萍覺得自己連同整個槐園客棧,都需要親侄子找個合適時辰,開壇做法,除兇淨氣。
自己家的事,張道簡當然一口答應。但當張秋萍追問井中屍體到底是誰,究竟什麼恩怨孽債,又被青年敷衍了過去。
羅漾倒是能理解他,一百多年前的事,現在張翠雲已走,塵歸塵,土歸土,有自己這麼一個張家後輩知道祖宗們曾造過什麼孽就行了,再說給張秋萍聽,徒增思慮。
“行,你不願意講我就不問了,”張秋萍沒追根究底,“但是十年前我明明挪開過那口缸,那時怎麼沒事?而且你當時在場,都沒發現井裡有問題。”
老闆娘對侄子的“道行”很信任,所以最初羅漾他們講井裡有鬼,她才一口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