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透明的刀刃藏匿於她的呼吸,一寸寸殘酷地切割著她的身體,所有看不見的傷痕疼得她連呼救都無力。其實他不用對她實行任何報復,只要將她留在身邊就是最大的懲罰。他的存在時時刻刻提醒著她曾經發生的一切,以及那些不堪。宴渺癱坐在地,看著莫浩臨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裡。
開車前往事務所的莫浩臨回想著之前與宴渺的親吻,忍不住低咒出聲。雙手緊緊地握著反向盤,他果斷地踩了一腳剎車,將車停在了路邊。他很清楚以自己現在的狀態不適合繼續開車。
莫浩臨點了根菸抽了幾口,菸草似乎能讓他瞬間冷靜下來。眼睛的餘光恰巧瞥見一個妖嬈的女人從他車旁走過,女人還特意回頭,正好同莫浩臨的目光撞個正著,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隨後不緊不慢地走進不遠處的娛樂場所。
片刻後,莫浩臨掐了煙,開車緩緩離去。
******
兩天後莫浩臨約了成淺曜和林麗在事務所見面,宴渺自然也在場。
林麗見到宴渺就一陣咒罵,莫浩臨也不幫著宴渺,他的目光不曾從手中的檔案離開,似乎任何事都沒有他手裡的東西重要,最後還是成淺曜看不過去將林麗給攔住了。
林麗壓了壓火,不悅地對莫浩臨說:“我很忙,我孫子撫養權的問題,以後你找成律師就行了。”
成淺曜難得盡職地安撫道:“既然莫律師這麼鄭重地找我們來,先聽聽他怎麼說。”
成淺曜從接受林麗的委託之後就沒回過事務所,按他的說法是雙方律師得避嫌,不宜在同一地點辦公。所以莫浩臨突然找他們來做什麼,他也沒有底。
莫浩臨單刀直入,“林女士,案子還沒有開庭。我希望你考慮私下和解,將你孫子的撫養權交由我的委託人宴渺小姐。”
“不可能!我……”
林麗還沒說完就被成淺曜攔住了,他饒有興致地看著莫浩臨問:“我想莫律師應該十分清楚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讓法官將撫養權判給我的委託人。”
“百分之九十九太多了,我只要百分之一。” 莫浩臨合上手中的檔案,抬頭看向成淺曜,渾身散發著讓人不敢直視的自信。
宴渺第一次看到如此氣勢的莫浩臨,那是她所不熟知的。這就是法庭上永遠的常勝將軍麼?在他身上宴渺感覺不到一絲焦慮膽怯,即使他們處在下風,他的神情也是居高臨下藐視一切。這樣陌生到可怕的莫浩臨使宴渺一陣失神,她不在的七年裡是什麼使原本溫和的少年變得如是冷酷?宴渺有些難過,第一次清楚的意識到自己認識的莫浩臨已經不在了。
“哦?”成淺曜挑眉,笑著問,“莫律師能否告訴我那百分之一是什麼?”
“家族病史。”莫浩臨將手裡的檔案甩給成淺曜,語氣冰冷不帶一絲起伏,“錢杭宇有嚴重的神經疾病,他時常控制不了情緒毆打他的妻子,也就是我的委託人宴渺小姐。這份是醫院開具的證明。”
聽到這裡一直低頭不語的宴渺也忍不住抬起頭,驚訝地看向莫浩臨。她並不知道錢杭宇有精神疾病。他去向文大姐打聽情況果然是為了案子麼?她是否該慶幸他對自己不存有絲毫個人關心?宴渺目光閃動,一時間分不清是喜是悲。
林麗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激動地站了起來,“你胡說!我兒子沒病!”
“請你看清楚醫生開具的證明。你兒子曾經在美國的一家醫院進行過治療,我想你不可能不知道。”莫浩臨冷靜地看著她,一字一句說極為清晰地步步緊逼,“你兒子錢杭宇的精神疾病是家族遺傳。請問林女士,你兒子是遺傳你丈夫,還是遺傳了你?”
林麗變了臉色,求救似地看向成淺曜。
成淺曜看完手裡的檔案,不甚在意地扔還給莫浩臨,“很可惜,莫律師你的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