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你有沒有發現，現在的你更像泠月，而不是姬仙子或者神女殿下？”

看著女人又氣又惱的模樣，蘇新鴻反倒是笑出聲來。

“你說什麼？”

姬泠月心頭一驚，嬌顏微怔，旋即欺身向前，一把抓著男人的衣領，面色不善的看著他。

光是這一句話便讓她無法接受，她就是司命神女，她就是姬家明珠，怎麼就不像了？

怎麼可能不像！

“起碼神女殿下不會像你現在這樣失去了分寸。”

蘇新鴻沒有在意，只是看著女人那明顯急了的模樣，自顧自說道：“月兒，你這麼快就忘記了嗎？最初你恢復記憶之時對我是什麼態度？”

“我……”姬泠月一滯，目光怔然。

被她抓著的男人卻是有幾分悵然的感慨道：“我還記得那個時候我怕極了，心臟都在抽搐，因為當時你雖然不說話，但神情冷若冰霜，淡漠的眼眸中充斥著無形的殺意，我說話都得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留神就將小命交代在你手裡。”

“……”神女殿下一陣恍惚，當時的她是那樣的？

蘇新鴻依舊不慌不忙的開口：“但你看看現在的你，既不像當時的高嶺之花，身上充斥著生人勿進的氣息，反而因為一個兩個口頭上的稱呼而斤斤計較。月兒，泠月，姬仙子，神女殿下，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對你有那麼重要嗎？為什麼要如此在意？

換做是身為司命神女的你，別人若是這般稱呼，你會放在心上？你現在卻揪著一個稱呼的問題和我掰扯不清，你就沒有想過原因嗎？另外，以你最初的性子，你會為了從我口中套話或者挑撥離間，故意裝作失憶的樣子嗎？你會強忍著羞恥的心理，帶上那偽裝成妖族的頭繩？這都不是你會做的事情不是嗎？”

“我……我……我不是……”

聽到這裡，姬泠月臉色驟變，美眸之中的光輝也是發生了劇烈的晃動。

正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一直以來她自己覺得沒有問題，稱呼的變化難道不應該在意，偽裝成失憶的模樣不正是為了從少年口中套話。

可是，當蘇新鴻主動提起這件事候，從他的角度指出箇中的問題，她反思之下頓時覺得無比惶恐。

“不……不應該的，我……這怎麼會……你，蘇新鴻，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神女殿下心思一陣的凌亂，紛繁複雜的思緒一股腦的湧上心頭，讓她幾乎快要炸掉，最終，自暴自棄之下，她轉而又揪住了身前的少年，冰冷的面容湊到近前，雙眸凝視，死死的盯著他。

就是這個傢伙，就是他，就是因為他自己才在短短的時間裡變得這麼奇怪。

身為神女的身份和自持一步步拋棄，身為神女的底線一步步降低，甚至對於他口頭上手上的得寸進尺也是在一點點的縱容。

都是這個混賬的錯，讓她變得逐漸不像她自己了。

“我什麼都沒做，只是月兒你自己變了而已。”蘇新鴻看著她，認認真真道。

“你說慌，我才沒有，我只是……”姬泠月咬著牙，修長的身子都在微微顫抖，喃喃自語道：“是我又快要失去記憶了嗎？是那個劍傷的關係嗎，只要我治好了劍傷，我就……我就會……”

蘇新鴻伸手握住了女人一隻有些發涼的纖手，輕聲說道：“姬仙子，哪有什麼關係，失憶情況下的你難道就不是你了嗎？只是現在的你正在接受那段時間的記憶而已，那本就是你自己，你自認為失憶之後的你並不是真正的你，可那毋庸置疑就是你，那時候的喜怒哀樂都會被你感受到，就是你自己的切身體會，或許你心中不願意承認，但你終究是在陸續的將那段記憶變成你自己真正的記憶。”

“我……”

姬泠月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