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天。
有洞天福地隱匿於芥子之中。
其內部聖泉汩汩流淌,靈草沿著崖岸叢生,更有成百上千種奇珍異獸在悠閒的漫步。
山峰巍峨,溪流秀美,氤氳的靈氣繚繞,仙霧瀰漫,恍若一片神聖無暇的仙域,讓人忍不住的迷失與沉醉。
而一座神山腳下的沼澤池邊,數十幾道金光在稅則中穿梭跳躍,靈氣沖天,它們形如龍,足有十數丈之長,渾身金黃,透著不可思議的氣息。
若是有眼力見的修士見到,定然無比激動與狂熱,因為那是龍鰍,是用來煉藥的無上瑰寶,比眾多神材寶藥都要貴重很多倍。
在外界,即便只是一條不足一丈的龍鰍都會引來諸多修士爭搶,這裡竟然多達數十條,若是被人知道,估計得引得天尊親自出馬。
然而,站在沼澤邊上的男子卻神色平淡,抬手一招便攝來一條生命力極度旺盛的龍鰍,輕輕一點龍鰍就如同標本一般軟綿綿的漂浮在了半空之中。
他沒有與常人想象中的那般將取它們精血來煉製神藥,而是指尖微動,一縷縷曦光以一種極為玄妙的方式沒入龍鰍的體內。
起初這條龍鰍還沒有什麼感覺,甚至還因為曦光入體慵懶舒適的舒展起身子,只覺得渾身暖洋洋的,可沒過多久,隨著這些曦光逐漸匯聚在一塊,相互勾連,又相互延伸,一個最簡單大陣的雛形逐漸呈現而出。
也正因為如此變化,上一刻還舒舒服服的龍鰍忽然眼睛瞪圓,渾身抽搐,飄在空中瘋狂的掙扭動著身體,像是承受著前所未有的痛楚,沒過多久便在‘噗’的一聲中徑直爆碎開來,金燦燦的血液灑落一地,空氣中瞬間充斥著濃郁的馨香。
男子卻對此視而不見,也不曾因為一條龍鰍的損失而有什麼惱怒,只是試驗的又一次失敗讓他眉頭緊鎖,怎麼也搞不清楚狀況。
“丹道的本質是萃取精華,去粗取精;陣道的本質是規整天地元氣,更合理,更有秩序的調動;器道則是熔鍊兵器,賦予材料全新的力量或者開發它真正的威能;符道亦是如此……”
“道無高下,亦沒有強弱之分,只要實力足夠,熔鍊天地,煉化世界也都不在話下。”
“可為何鴻能將完整的陣法烙印在體內,而我做不到?”
殤凝眉思索,極為不解。
奉宜界的失敗他自然是第一時間感受到了,不過相比較一具半神之軀的損失,還有自身的失敗,反倒是蘇新鴻在戰鬥中別出心裁的技巧和主意讓他大開眼界,猶如開啟了一片嶄新的世界。
修士自古以來,凡境之後,都以感悟天地規則,道法神通為第一目標,大道浩瀚無垠,有著無窮無盡的魅力,讓數不盡的修士為之沉迷,可像蘇新鴻那般主動給自己肉身搞事情的,殤還真沒見過幾個。
即便是某些金身體修武修之類,大多也是日復一日的磨礪,外加靈草神藥的洗禮,讓自己身若金剛,堅不可摧。
但在體內刻陣法,運轉丹道煉器,直接從身體內部開搞,根本不把自己當人的,殤還是第一次見到。
“是我從未關注過這些日用技巧的特殊之處,還是鴻本身特殊?又或者是獄劍道骨和玄元混央體兩者結合有不可思議的效果?”
他一邊回想著與蘇新鴻交戰的每一處細節,一邊託著下巴自言自語,短時間內也沒有想到什麼好的辦法。
最後,在考慮著要不要去外界嘗試抓一個獄劍道骨和混央體的修士回來當小白鼠的念想之中,殤神色晃動一下,腦海中的畫面還是定格在自己被那噴湧而出太一仙光擊碎心臟的時候。
他無聲的沉默片刻,還是抬起手按向了自己的胸口。
說實話,與蘇新鴻的交手,從前到後他都能接受,年輕人的表現足夠驚豔,讓他很是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