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太后了?”皇帝注意到太后身旁的榮慶公主母女,開口詢問。
“回皇上堂兄,臣妹與阿離耐不住性子,便去慈寧宮叨擾太后,還得多謝太后不嫌臣妹與嘉寧話多呢。”榮慶公主站在一旁適才開口。
“是嘛,那是好事,免得太后在宮中沒人說話無趣,”皇帝笑了笑,又看向一旁的季淑離,“嘉寧倒是又長高了,朕記得朕抱過嘉寧小的時候,還跟個糯米糰子似的,現下都出落成大美人了。”
“皇帝舅舅就不要誇大其詞說來討嘉寧高興了。”季淑離說著場面話。
齊越揚看向一臉明媚的季淑離,很快就別過了視線,“是啊,嘉寧哪裡好看了,不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嘛。”
季淑離今日身著一襲湖藍色齊胸裙,如同湖水般清澈深邃,飄逸的裙襬似微風中輕輕搖曳的荷葉;頸間佩戴的八寶瓔珞,閃耀著五彩光芒,猶如天邊的彩虹,熠熠生輝;眉間點綴著一抹紅梅花鈿,宛如傲雪寒梅,嬌豔欲滴。肌膚白皙如雪,滑嫩而有光澤;面若桃花,嬌豔動人,恰似春日盛開的花朵,充滿了生機與活力。
齊越揚認為季淑離是美麗的,可是嘴上卻不肯承認。
季淑離毫不在意齊越揚的否認自己的話語,反正從小到大,齊越揚都一直覺得崔太傅家的崔令儀才是京中閨秀典範,凡事都要拿崔令儀與自己做對比。
次數多了,倒也不在乎了。
“這孩子,竟說些胡話。”太后佯裝怒意地瞪了齊越揚一眼。
齊越揚便不再吱聲。
福寧殿門前的太監扯著尖利的嗓音高呼:“皇上、太后、皇后、太子、榮慶公主、嘉寧郡主到!”
一行人便進了福寧殿。
底下烏泱泱跪倒一片,“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后、皇后、太子、公主、郡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眾卿平身!”皇帝一聲令下,眾人緩緩起身。
所有人紛紛落座。
“嘉寧郡主安好。”
坐在季淑離身旁的是平陽侯獨女杜嬋娟,杜嬋娟見季淑離落座,嬌笑著與季淑離打了個招呼。
杜嬋娟年方十三,面龐尚存些許嬰兒肥,宛如粉雕玉琢的瓷娃娃,可愛至極,令人心生喜愛。
“杜妹妹。”季淑離朝杜嬋娟友好一笑,二人氛圍融洽。
“開宴!”皇帝身邊的太監高喊。
原本黯淡無光的舞臺瞬間迸發出明亮的光芒,身著絢麗綵衣的舞女們伴著悠揚的絲竹管絃之樂如魚兒般貫入,在舞臺中央輕盈地翩翩起舞。
季淑離端坐下來,細細品味著這優美的舞蹈。
忽然,她的目光瞥見對面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舞姬們的身姿微微一動,露出了一絲縫隙。
隔著寬闊的舞臺,季淑離與對面那人遠遠地相視。
嚴律朝著季淑離投來一個迷人的媚眼,嘴角微微上揚,隨即展現出一個肆意張揚的笑容。
他用口型,無聲地向季淑離傳達著:
“好久不見,阿離。”
剎那間,時間彷彿凝固,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如夢似幻。
季淑離目光如炬,定定地望向嚴律,心中的情感如潮水般翻湧,難以言喻。彷彿期待已久的珍貴禮物,終於觸手可及,卻在這一刻驚覺,它已失去了原有的價值和意義。
遙想十歲那年,季淑離也是如此遠遠地與嚴律對視,親眼目睹他騎著高大威猛的駿馬,隨同嚴家父兄毅然北上,抗擊匈奴。那場景,如同一幅壯麗的畫卷,深深地印刻在她的心中。
“律哥哥,”季淑離緊緊攥住嚴律的袖口,彷彿下一秒嚴律就會消失在自己眼前般,“阿離知道上陣殺敵是你的願望,如今你要去實現願望,阿離為你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