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梅香躲在衣櫥裡偷窺,看到士師容貌粗獷,體態魁梧,肚臍下面的東西,果然昂揚挺立,和棒槌一般粗大驚人。而且他還熟諳轉動*的方法,鸞兒爽得欲死欲仙,鶯歌*地說:“本月十五是你的生日,我為你準備好酒席,專誠等待你的到來,希望公子能賞我個薄面。”士師說:“我那天要在城北郊外,請親戚朋友們吃酒,恐怕夜裡才能過來拜會你。”梅香聽得真真切切,料想憑他身上的東西,夫人應該會滿意了,熬不住現場的春宮,逼得人骨舒筋麻、燥熱難安,便轉身離開,回府上向夫人覆命去了。
胡氏在當月十五日早晨,濃妝豔抹、衣著華麗,帶著梅香去城北郊外踏青。在楊柳如煙的畫橋邊,繁花似錦的原野上,果然有僕人穿梭往來,忙著準備中午的筵會。
召法官長衣飄飄(青衿:周朝讀書人常穿的服裝),戴著裝飾華貴的帽子,踏著綴滿珠寶的鞋子(簪纓:簪和纓,古時達官貴人的冠飾;珠履:綴著珠寶的鞋子),輕輕搖著象牙扇兒,風度翩翩地走來了,梅香暗地裡指給夫人認識。胡縈看到他心中大喜,使出賣弄*的本事,和梅香嬉笑耍鬧,舞著扇兒撲打蝴蝶。春光真是無限好啊:
行坐處風撩裙裾,笑談時滿面生花。
弄娉婷桃羞杏妒,賣嬌俏蝶爭蜂撲。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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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師聞得嬉鬧,回首處一個花容月貌,纖腰嫋娜;一個麵皮白淨,身材鎖小,那雙覷慣風情的賊眼,便瞅著奇嬌異豔者,直愣楞再轉不動。同行的輕薄子弟,邂逅絕色殊麗,皆似餓鷹見兔,餒虎聞腥,樂得喜躍捨瑁�ツ蘢越��
二女繞過樹蔭,忽地攆至士師跟前,險些兒撞個滿懷。胡縈佯裝驚愕,杏臉飛紅,星眼頻睇,施禮謝曰:“不知公子在此,驟然唐突,深望見諒。”士師被她一眄一勾,不覺魂飛天外,魄散九霄,旁人拉扯,方才拜道:“在下城北召士師,忝於而立之年,在此設宴祝壽,不意攪擾美人賞春之情。”胡氏道過永祚萬福,取玉櫛齎之曰:“外子乃城西李季,於中山國販繒未歸,屢言仰慕士師,嘗有結交之意。奴家自作主張,以此權充贄禮,還望公子笑納。”辭曰:“小小生朝,何足掛齒?卻勞佳人賜此厚禮,在下受之不當。”婦人哂然道:“不曾備辦,甚愧菲薄,公子萬勿推辭。”士師恭謹而受曰:“承蒙夫人厚情,必當登門拜謝。”縈聞之竊喜,正是:安下香餌釣檀郎,搖頭擺尾上鉤來。
召生捱到翌日黃昏,整肅衣冠,備辦贄禮,溜到李府拜訪。婢女迎入堂中,簾內金獸銷香,案上酒餚齊列,胡氏獨飲自酌。士師足恭下拜,稱謝不迭,窺家無男主,柔聲道:“佳人獨守清閨,豈不寂寞。” 縈素手捧杯,來與士師安席,悽然嘆曰:“愁苦之事,不提也罷!”士師出言撩撥,見其亦不嗔怒,伺機毛遂自薦曰:“值此良辰美景,何苦兩廂辜負?小生不才,或可一解春愁。”二子戲謔數語,情孚意合,幾盞酒過,便擁入羅帳解愁去矣!自是雲情雨意,竭力盤桓,一宿鏖戰不提。
梅香自謂玉成其歡,功高無量,又議婚嫁之事。胡縈許她自行擇夫,聘金分文不取。梅香舊好乃城郊寒士,因愛他才華橫溢、儒雅惇厚,曾兩情相悅,私下許之,今得主母之言,急賦詩曰:“摽有梅,其實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寒士果遣冰人至府上求親,擬定來月完婚。
孰料李季販繒不利,倉猝回府,一棒打散兩對鴛鴦。胡召眷戀日久,驟然拆散,咫尺千里,兩相企望,自不待言。季聞梅香許以寒士,斷然不從,定要百金之聘。胡氏勸曰:“梅香相貌平平,又為奴婢之身,豈有富賈官宦,肯以百金為聘?”季曰:“此女智多,或有貴人中意。倘有數載青春,待之無妨。”寒士無奈而絕其親。梅香大慟,因季唯財是命,愈富愈貪,恨入骨髓。
胡縈侍夫,曲意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