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楊紡,紡織的紡。”
潘綺把手機放到兜裡,伸手握住楊紡的手:“別客套了,我請你喝酒。”
潘綺的手很涼很硬,楊紡重新把手放回口袋裡,跟著潘綺的腳步走,兩人一前一後,並不說話。
跟著潘綺進了家小飯店,潘綺找了個地方坐下,楊紡跟著坐下,潘綺叫了提啤酒,又隨便叫了幾個菜,對楊紡道:“沒什麼忌口吧?”
楊紡搖頭,笑笑。
潘綺頭向後仰,舒展著四肢,嘆了口氣:“我都兩天沒怎麼吃飯了,能有個人一起吃飯真好。”
是啊。真好。
楊紡笑道:“別為了情情愛愛把自己的身體糟蹋完了,年輕人身體最重要。”
潘綺姿勢沒動,從牙縫裡嗤了聲。
楊紡拿了木筷掰開,劃拉著木筷上的毛刺:“不過我也就是說說。當初我那會兒,甚至想割腕了,後來怕疼,就尋思著過幾天再割,後來拖了一個星期,一下子就想開了,什麼都沒有身體重要。”
潘綺就笑了。服務生送酒過來,楊紡低頭拿起一瓶起開,給潘綺倒了一杯:“誰沒了誰不行?還不如一瓶酒來的暖心窩,喝吧,喝醉了送你回家。”
潘綺拿起酒杯,聽到這話頓了頓動作:“喝醉了去你家。”
楊紡也低頭倒了一杯:“行,不過先說好不能419。”
潘綺舒展了長眉,握著酒杯一飲而盡。
等一場酒下來,已經是半夜,楊紡連一瓶都沒喝上,潘綺喝了五瓶,臉色酡紅,醉的不成樣子。
到最後付賬的時候楊紡本來想用自己的錢墊上,潘綺又清醒了,把錢包扔在桌上後,自己又抱著酒瓶嘟嘟囔囔不知道嘀咕些什麼。
楊紡抽出二百交了錢,扯著潘綺回家,車根本打不到,雪下的大,風也大,楊紡開始有點後悔自己來赴約了。
扯著潘綺走了快兩個小時才到家,上了樓,潘綺先衝到廁所吐了一通,楊紡在旁邊遞漱口水,潘綺還歉意的笑笑。
扶著潘綺躺到床上,關了燈脫了衣服躺下,潘綺的呼吸聲就在耳邊,莫名的心裡的空虛就少了一些。
當個gay,枕邊能有人,也是莫大的奢求。
潘綺翻了個身,鼻音漸漸重了,壓抑的抽泣聲在夜裡聽的分明。
潘綺的聲音含糊,依舊是醉意朦朧,他問楊紡:“能親一下麼?”
夜晚是滋生寂寞的溫床。黑暗是教唆瘋狂的搖籃。
楊紡沒有回話,身側有潘綺翻身的聲音,潘綺慢慢壓在楊紡半個身子身上,俯身吻他。
潘綺口中帶著酒澀味,舌的動作不重,只是溫和的品嚐楊紡口中的味道。
沒有一絲悸動,卻讓人沉溺。
楊紡摟著潘綺的脖子和腰身,加深復又推開,潘綺平躺下,楊紡把被子拉到潘綺頸窩處,輕輕拍著他的後背。
潘綺摟住楊紡的腰,舒了口長氣,楊紡的手漸漸止住動作,他閉上眼,裝作自己已經睡著了。
也裝做自己不知道頸窩處的溼潤與潘綺微顫的身體。
第二天手機鬧鐘響,楊紡爬起來穿衣,潘綺捂著腦袋,表情很痛苦。
楊紡被他孩子氣的動作逗的直笑,伸手幫潘綺按太陽穴,被潘綺用手格開。楊紡看著潘綺捂著腦袋去衛生間。白天不同於黑夜,夜晚的脆弱永遠留不到白天。楊紡聳肩,去廚房泡了兩碗麵。
吃飯時兩人都沒有講話,安靜帶著點兒尷尬。吃好了飯楊紡準備出門,被潘綺叫住。
潘綺靠著門框,一雙神采奕奕的眼看著楊紡:“我今天,也在你這裡住行不?”
楊紡愣了愣,潘綺補充道:“他說後天搬走,我不想回去。”
楊紡瞭然,潘綺口中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