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存鄴在朝會上提出趕赴燕京,而後巡視遼東、薊北、朔北、西涼、隴西五路,並巡視草原上的堡寨以及遼東、朔北、隴西、鎮北四軍。
武將們自然是支援,皇上親自到軍營巡視能夠大幅提振軍心,並且還是在大戰方休的時候。
但在朝堂上一向溫和的裴準卻提出了強烈的反對。
李存鄴出巡,需要帶一班文武大臣在身邊,沿途資費消耗甚巨,而北伐剛剛結束,有功將士的賞賜、傷亡將士的撫卹、投降部落的安撫又都需要消耗大量錢款,所以這個時候李存鄴出行是不合適的。
耿離咳嗽了一聲。“陛下,臣有一言。陛下此時巡視北邊五路,應當是想看看北邊諸軍情況。不過左相說的不錯,巡視北邊五路,每到一處州郡城池,官員處於禮儀考量一定會耗費大量錢款招待陛下,對百姓實在不利,臣以為,陛下應當在燕京召見五路主官,而後只去北邊四軍,不在郡縣停留,這樣能減少錢款損耗。”
李存鄴挑了挑眉毛。“就依右相所言。”
七日以後,李存鄴啟程趕往遼東,耿離帶了一班文武大臣陪同,耿巡帶飛熊衛護衛。
到燕京後,李存鄴先行召見了早已等在燕京的北邊五路主官,聽他們一一彙報了自己治下情況。“此次北伐,你們五路供應錢糧,提供後衛,功勞不小,等朝中有缺了,朕自然會提拔你們。不過,這次北伐不過是掌握了南元戎,還是沒有徹底解決元戎問題,所以北伐還會有,北邊四軍的錢糧兵員還要辛苦你們。”
五路要員紛紛稱是。
“諸卿可還有事?”
“陛……陛下!”朔北路都察使突然站了出來。“臣有事要奏!臣要彈劾涼侯張恭!”
殿內靜了下來,李存鄴也不說話。
“陛下!張恭死罪!他不經樞密院兵部批示,私設鎮北軍,強行從朔北、薊北、西涼三路抽調兵員。只因天氣原因,糧道不通,張恭就斬殺我朔北路運糧官員。張恭經營堡寨,雖然速度,但是苛責百姓,若有務工的,就要被鞭笞,還有,北伐本是大勝,他張恭姦汙南元戎部落首領女,導致南元戎反覆,大軍遭受折損,張恭,死罪!”
朔北路都察使說完話低頭站在中間。
"你叫什麼名字?"
“臣錢文潛。”
“涼侯有便宜行事之權,朕許他的,有些事情處理的過分了些,朕會告誡他。你身為都察使,應當注意本路,而不是鎮北軍。罰你一年俸祿,你去荊州做幾年荊州觀察使。”
錢文潛咬了咬牙。“臣!錢文潛!謝聖上恩典!”而後扭頭就走。
李存鄴有些玩味地看著他:“錢觀察,你的官服是都察使的官服。”
錢文潛愣了一會兒,脫掉自己的官袍,雙手遞給旁邊的太監。“你去找遼東節度使領一件觀察使的官袍。”
錢文潛走後,李存鄴叫來了隨駕的都察院御史。“你們看著點,這是個人才,頗有些像魏逵忠,或為未來都察院的棟樑。”
都察御史應下。
李存鄴第二日就趕赴遼東軍大營,到遼東軍大營後叫顧敬章隨自己去出獵。
三日後,眾人回到遼東軍大營,李存鄴親手獵得一頭棕熊,當晚,李存鄴用私庫的銀兩宴請遼東軍,並在宴會上親自給顧敬章割了一條鹿肉。
到朔北軍,張邶還在養傷,李存鄴親自帶著草藥到張邶床前,屏退左右。
第二日,還未痊癒的張邶竟然披掛整齊,點齊八千騎,隨李存鄴一起北入草原到鎮北軍大營。路上,張邶的耳邊一遍遍迴旋著李存鄴那句陰森森地話:“張巡鎮,是朕的好將軍,還是涼侯的好侄子啊?”
李存鄴到鎮北軍大營門口,打著天子旌纛。
鎮北軍不開